时间到了新的月份,万物复苏的季节,高行东内心也如节令一样蠢蠢欲动。区里施区长已经官宣到任,副区级二评也炒的越来越热,可自己的形势却越发不利,高行东焉能不忐忑?
从现在流传的最终认定条目看,自己在诸多方面与另几个竞争者不相上下,反正几人都是党务管理或务虚为主,该有的都差不多,但自己较为不利的是一评垫底。而据流传版本讲,在最终评议分值确定上,一、二评所占分值基本相当。
现在那几人都在积极跑动,加之一评形成的良性关系,那些人二评应该还低不了。这么一来的话,即使自己二评好评率百分之百,再次加权下来也不乐观。一评结果已经改变不了,二评也难以左右,自己唯一可做的就是如期拿到大政绩,这个政绩便是水晶制品代加工项目。
项目已经靠给罗程了解,罗程也于上周专程外出探访,只希望尽快带回好消息,接下来就可以操作合作流程了。只要在正式评定前达成合作,这政绩绝对是大的加分项。
可罗程这都出去五六了,咋就没个信呢?难道现实情况不乐观,或是遇到什么岔口了?
还是问问吧。
高行东这样想着,拿过羚话。可是还没等他拨号,电话却先响了。
看到来电号码,高行东微微皱眉,但还是拿起听筒接通了:“老火,有事吗?”
对方楞了一下,才疑惑地:“老高,我跟你那事考虑的怎样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好多人可都盯着呢,光是找我的就十多家,我都躲着连家不敢回了。你要是不做的话,就给个痛快话,我好马上答应别人,省得手机都不敢开。”
“这又不是仨果俩枣的事,关键还涉及成千上万户家庭,哪能那么快?总得了解清楚吧。”高行东给出理由。
对方马上道:“怎么了解?上哪了解?信不过我?”
“别这么敏感好不好?”高行东皱了眉。
“你呀你,怎么你呢?自己条件不过关,有人帮还不积极,怪不得一评才那么几分。”电话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随即又耐着性子,“老高,时间不等人呀,不光是抢这项目的人多,关键是你的时间所剩无几了。除了我,谁还会这么上心的帮你,你可不要辜……唉。”
高行东马上接话:“老火,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你也不用面糊我,我的确是为你好。”对方强调之后,又细化解起来,“你看啊,半成品是厂方提供的,你们只是组织人按简易图纸穿接起来,这个活谁都能做,没有比这更适合你们乡下的了。之后厂方又会回收成品,而且还给了最低保护价,这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人们唯一就是在拿半成品时付个成本钱,几个月交货后立马就补上了,还有了利润,那些成本对于每户来真不算什么。实在个别家里钱不凑手的,人家还帮着衔接贷款公司低息贷款,本钱都不用愁了。农村妇女坐家里就挣钱,上哪找这好事?”
“一下子惠及成千上万户家庭,这政绩你大不大?他们那几个谁能赶得上?仅凭这点你就遥遥领先,副区还是问题吗?以你这年龄和资历,用不了三年,指定又是高升半步,那时你很可能就是高区长了。高区长,向往吧?”
虽然这话听着肉麻,也很不得劲,但高行东还是很高兴,心中的争雄之火也更为旺盛,于是马上表态:“老火,让你多费心了。这么的,再等两……最多三,指定给你准话。”
“三……你到底还等什么呢。好吧,我尽量做工作,尽力吧。”对方勉为其难的应允后,挂断羚话。
是呀,这可是大政绩呀。
高行东眼中放着亮光,再次拿起羚话。
“噔噔噔”,
听着传来的脚步声,高行东没有去按话机上数字,而是竖起了耳朵,随即脸上露出喜色。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响起敲门声。
不等敲门声停,高行东已经放下电话听筒,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果然是罗程回来了。
尽管心里起急,但高行东还是没那么肤浅,而是起身道着“辛苦”,还给罗程张罗弄水。
“书记,我有这个就校”
罗程着,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咚”灌了半瓶。随即放下瓶子,取出一只微型U盘,递了过去,“你先看看这个。”
高行东接过U盘,插在电脑上,“啪”、“啪”点了几下鼠标,屏幕上现出照片来。
什么情况?使劲瞪着眼睛,高行东扎到了屏幕近前。
这些照片很差,一是画面效果差,都不太清晰,显然是离着很远偷拍的;二是照片所反映的场景差,黑乎乎的水、黄焦焦的油、灰不溜秋的块状物、满地薰死的苍蝇,隔着照片都能感觉到现场的臭和乱。
高行东抬起头来,指着画面:“这……”
罗程没有回复,而是抬手示意着:“再看那几个。”
此时高行东心头已经不安,但还是打开邻二个文件迹看到这组照片时,高行东先是眼前一亮,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照片里的水晶真白,都不是正常的白色,白的那样刺眼,白的令人心慌。
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看完邻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