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愣,快步来到门前,欲言又止道,“孩子他二叔,你怎么……”
“大嫂,王叔说,陈老爷子不行了?”陈憎面不改色问。
“……”陈大嫂眼神闪躲的转向另一边,迟疑许久之后,这才开口道,“她二叔,咱爸……咱爸他……”
话还没说完,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吴美珍,你ta吗的在胡说什么?老子打死你这个臭娘们儿,打死你!”
陈憎和余笙,眼睁睁的看着仅隔一道门的吴美珍,被陈家老大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很砸。
鲜血,尖叫,绝望……
眼前一片红色。
吴美珍到处逃串,却怎么都逃不脱陈家老大的魔爪。
余笙亲眼看到,屋里一盏盏煤油灯亮起,孩子们传来呜咽声。
可是……
没用。
毫无用处。
陈老爷子,陈老太婆,他们屋子的灯,亮了又灭。
然后恢复宁静。
“憎哥,你去找村里领导,咱们要报公安,告陈老大预谋杀人!”余笙紧紧地握着陈憎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
她一只以为女人在这个年代生活非常困难,困难到难以生存。
却没想到,在这些所谓的困难后,却夹杂着多少无可奈何?
指尖微动,淡绿色的灵力若隐若现。
她顾不得其他,赶紧将灵力送入她的体内。
那一刻,余笙是愤怒的。
无穷无尽的愤怒,扰乱她的思绪。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亲眼看着吴美珍在冰冷的地板上挣扎。
看着她,绝望的眼神。
余笙闭了闭眼,暗暗使用自己的内力,将自己的声音送到整个存在的上空。
“啊啊啊……”
余笙尖叫着,“陈庆国,你到底要干什么!”
左邻右舍,第一时间冲出屋外。
余笙用内力打开院门,扑向吴美珍。
将所有的拳打脚踢挡在绝望之外。
“远航,妈妈会保护好你的,你再忍忍,忍忍就好,咱们等着爸爸回来。”
余笙一边说着,一边将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腹中。
身体上个各种拳打脚踢的疼痛,她都不在意。
她只知道,这一次,一定要让陈老大坠入深渊。
一定要让陈家,万劫不复。
原本可以简单的反抗,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
可是……
有时候,生活就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在世界规则之上,我们必须无条件遵守。
这种无力感,余笙并不是第一次体会。
却是,第一次这么的恨。
“呀,这是咋地啦?陈老大,你住手,快住手听到没有?”
“陈老大,你要是再不住手,我们就去报公安了啊。”
“是啊陈老大,你怎么能打自己兄弟媳妇儿呢?简直太不像话了。”
“……”
各种骂声,指指点点的责备声在余笙的耳旁响起。
余笙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吴美珍,你想脱离困境吗?想要让你的三个孩子,健健康康的,每天都能吃饱饭吗?”
“……”怀里的吴美珍身体一颤,却也没有开口。
余笙再接再厉,“吴美珍,在陈家过了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了解他们的为人吗?你若继续跟他们一家人待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你会死的。到时候,你的孩子,会没有妈妈的庇护。他们的爸爸,会再娶一个后妈,然后在虐待他们,让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过得生不如死。这样的生活,是你希望的吗?你忍心看着他们,永远受这样的折磨吗?”
“我……我不要!”
吴美珍如小兽一般,低声呜咽着。
余笙叹了一口气,“行,他们能够拥有像你这么懦弱的妈妈,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说完,余笙猛地站起身来。
再也不看吴美珍一眼。
上天,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吴美珍这种情况,已经涉及到心理疾病。
没有人天生都喜欢被人欺负。
他们总是会在毫无止境的折磨中,一点一滴的改变自己。
最终,将自己变成那个,连自己都厌恶的人。
“你们知道什么?我打自己的媳妇儿有什么错?你们敢说,你,还有你,或者是你,从来都没有打过你们的媳妇儿吗?”
陈老大一一指向周围的男人。
那些男人心虚的低下头,脚步也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
“哼,大家都一样,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陈老大见大家哑口无言,顿时觉得腰杆儿都正了不少。
之前的心虚,早就消失无踪。
“走走走,都赶紧离开,不要参合我的家事。”
一边说着,陈老大一边将人往外推。
就在他即将关上院门的那一刻,陈憎领着村干部回来。
“陈庆国,我要告你,告你们陈家。你们违背大首长的命令,违背法律法规。乱搞特权主义,欺压女性,虐待儿童,企图轻薄弟媳。你就是一个人渣,败类,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