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痛苦如潮水般褪去。
转而换之的是一股清凉流遍四肢百骸。
坐在浴桶之中的慕容炫惊讶的挑了挑眉,试着活动自己的手脚。
“真的有效?”慕容炫颤声道。
“王爷,您是说……”
在一旁亲眼看着王爷受尽痛苦的管家闻言,顿时惊喜万分。
“嘘,别吵醒她。”
慕容炫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随后活动一下四肢。
这才尝试着从水里站起身来。
“呜呜呜……”
管家见王爷真的站起来了,顿时捂着嘴呜咽的哭了起来。
“王爷真的好了,余大小姐没有骗人。”
慕容炫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无奈,摆摆手让管家先出去。
管家如获大赦,如同脚下生风般离开屋子。
然后躲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外面的暗卫听到管家的声音,心中顿时一沉。
难道王爷出事儿了?
这么想着,心中顿时燃起滔天怒意。
是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女人胡乱医治,所以才害得王爷……
这般想着,整个院子空气瞬间凝固,杀气腾腾。
正在哭泣的管家顿时一个激灵,茫然的看向暗卫的藏身之处。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些暗卫似乎误会了。
正要出声解释,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
“……扑通、砰、咔擦……”
重物落地的声音,树枝折断的声音……
声声不绝于耳。
暗中的守在极光殿的暗卫纷纷摔得人仰马翻。
“苏管家,让白亦来书房一趟。”
慕容炫淡淡的瞥了自己的下属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是。老奴遵命。”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太师府,奚家,摄政王府,包括宁王府和皇宫,都灯火明照,
-
余笙这一觉睡得很好,直到日上三竿,这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入目的就是一张美绝尘寰的侧脸。
熟睡中的慕容炫,没有了昨日那不符合年龄的故作老成,也没了暴跳如雷的愤怒。
余笙忍不住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希望以此驱逐他的梦魇。
经过灵泉水洗精伐髓之后,慕容炫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
这张完美到不可思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后,变得越发的清冷孤绝,贵不可言。
余笙移动着身体,轻轻地靠在他的臂弯,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
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暮暮,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装睡的慕容炫闻言,心中一动。
原本平稳的心跳突然加速跳动,好似要跳出他的胸腔一般。
两人就这么相拥在一起,没有人出声打破这难得的温暖。
约莫爷爷和爹爹已经回府,余笙这才不舍的从床上起身。
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卧房。
做了简单的洗漱之后,告诉管家自己晚上再来给慕容炫施针之后,这才与管家告别离开。
当他踏出摄政王府的那一刻,慕容炫原本紧闭的双眼这才缓缓睁开。
臂弯的温度似乎还没散去,鼻尖隐隐传来属于她的清香。
-
太师府
余笙回府之后,第一时间去了书房。
此时余震威和余伯恩正在商量着什么。
“咚咚咚”
“爷爷、爹爹,我是笙儿。”
“进来。”
余笙进入书房,父子俩顿时齐齐将目光看向余笙。
“王爷那边……病情如何?”余震威首先开口问道。
“爷爷放心,毒素已经排出一大半,如今王爷已能自由行动,只是暂时不能使用内力。”余笙道。
“如此,爷爷就放心了。”
余震威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爹爹,赐婚之事……”
余笙点点头,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余伯恩,满眼期待。
“你这丫头!”
余伯恩宠溺的敲了敲女儿的脑袋,随后一脸凝重的说道,“笙儿所料不错。今日奚明之带着庶女进宫请旨赐婚,为父你和爷爷稍晚了一步。刚到御书房门口,还未来得及请公公通报,就听到皇上大发雷霆,摔碎杯子的声音。而且,我们还听到皇上将兵部侍郎骂得狗血淋头。”
“也就是说……爷爷和爹爹未曾开口?”余笙若有所思道。
皇上如此反应,想来应该与慕容炫有关。
“不错,兵部侍郎离开之后,我们对皇上慰问几句,就提出告辞离开了。”余伯恩点点头道。
“既然如此,爷爷和爹爹无需担忧,这件事交给摄政王去做就好。
接下来,我们只需让二叔暗中切断与奚家和苏家的所有生意往来,然后再将余家好好整顿一番。
凡是心怀异心之人,全部清理掉。”余笙双眼微眯,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这个女人,还真是……
不要脸呢。
害了暮暮这么多世,居然还如此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