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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毕。
女人还没说话。
佑佑就炸毛了。
“我、不、是、废、柴。”
对废材两字非常敏感的佑佑, 直接瞪圆了眼珠看向白瞿,她用力咬了咬樱粉色的唇, 罕见的对白瞿鼓起腮帮表示不满, 呜呜呜, 真是太丢脸了嘤,白瞿竟然在美人儿面前说她是废柴,一定是苏凌那个坏家伙教他的。
把什么心思都表现在脸上的佑佑, 此时的表情分外精彩,白瞿闷闷的想笑, 却在小姑娘的怒视中生生忍住了, 以手盖脸对着佑佑点了点头, 白瞿声线微颤的说。
“行吧, 快睡。”
再不睡他都快忍不住了。
“嗯哼。”
转过头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佑佑偷偷在被子里,碰了碰腰肢上的手, 然后就低低嘀咕着。
“好凉呀。”
慢慢将眼睛瞌上,佑佑默默忍着凉意,就听女人说:“白、瞿是吗, 我叫无忧,不是不知名小姐, 我心悦佑佑, 也乐意接受她的所有, 至于我是否真心, 不遑论我守她已久, 单是那些分、身,就足以证明了不是吗?”
她曾有过无数个名字,但只有无忧是这人为她取的,一双冰冷凉凉的血眸,在看向白瞿的时候满是漠然,身为连主神都无法判决的存在,无忧是傲视任何人的。
“这个么。”
不予置否的挑了挑眉,白瞿还想说些什么,就陡然瞄到了双颊泛红的佑佑。
不止白瞿,无忧也注意到了佑佑的异样。
“哎呀别看我呀。”
虽然没睁眼,但佑佑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白瞿无忧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害羞的用小嫩手捂着脸,佑佑甜甜软软的小奶音,很轻易的就将气氛软化了。
心、悦、她。
耳尖越来越红,佑佑血液沸腾,身子也越来越热。
“好,不看。”
被佑佑的可爱举动萌得哭笑不得,白瞿直接低头看着床单,生怕某个小姑娘会恼羞成怒的打他。
而那边,无忧也慢慢撇开了目光,她嘴角勾着眼中含笑,心脏都因着佑佑的反应,而泛起了阵阵甜意。
无人看她,佑佑就偷偷的将小手放下来了。
她翻翻身,亲昵的将脑袋埋进了无忧怀里。
很是开心。
“嘤,好好呀。”
嘤嘤咕哝了这句,佑佑心满意足的开始睡觉,不多时,她就颇为心大的睡着了。
白瞿见此,也趴在床边补眠。
毕竟,修罗城对于任务者们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除了佑佑,他/她们每个人的神经都在紧绷着。
比如,任务者们需要相互戒备,又要尽可能的保持体力,再加之为数不多的食物压力,让任务者们随时都踩在了厮杀线上,而稍有失手,代价就是死亡。
身在修罗城。
人也成修罗。
连不缺食物武器的白瞿和苏凌,最近都累的厉害,更遑论是其它任务者了?
室内渐渐沉寂,呼吸声此起彼伏,无忧隔着斗篷抱着女孩儿,根本不舍得闭眼。
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她被恶念纠缠疯魔,只有念着她才能恢复片刻理智。
力量极速增长的代价,就是她要耗费无数心力,去慢慢消化那些负面情绪,无忧不悔,只要这人能活着。
因着她每次失控的时候,世界都会毁灭,所以那人在心疼之下就与她做了交易。
他保证让她的分、身能够遇到这人,而她则相应的要为他做事,只不过说是做事,也只是变相的约束她罢了,毕竟他即便掌控了诸天万界,也奈何她不得,从某种方面来说,以吞噬万物恶念为生的她,是不会死的。
因为恶念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只要她想,所有的生灵都会是她的养料。
而她无形无体,又不受空间规则束缚,如今她甘愿自缚于血海,为的。
也只是她而已。
“笨蛋佑佑,你怎么可以这样傻,现在你满意了?”忍不住撇头咬住了佑佑耳朵儿,若非亲身经历,无忧很难相信,她命中注定的对手,竟是这样,一个小傻子。
是的,对手。
就如同光明与黑暗,虚幻与真实、一样,她与佑佑在立场上,也本该是敌对的才是。
而在那样的,一种关系里面,佑佑所代表的是本身至真至纯,却总是造就各种灾难的祸端,而她,则是至阴至邪平息霍乱的矛盾异类。
可现在…
“真是败给你了。”
一夜再无声,翌日苏凌醒来走进卧室,就见他家爱人可怜巴巴的趴在床头,而床上,某个小笨蛋正舒舒服服的窝在美人怀里,睡得很香。
无语的抽抽嘴角,苏凌冲面无表情的艳丽美人点了点头,就上前将自家爱人抱了出去。
中途白瞿醒了,苏凌冲他笑了笑,特别灿烂阳光:“你再睡会儿吧,这有我呢。”
一个成年男子,以那样的蜷缩方式睡觉,苏凌想想都心疼,只是他也明白,白瞿在这点上是不会听他的。
就像之前,白瞿说要小笨蛋陪他留在修罗城、一样,在关乎小笨蛋的问题上,白瞿专横强势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