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表现让长孙冲忧心忡忡:“承乾,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真要跟于志宁他们翻脸?”
李承乾叫过长孙祥,还有随行而来的护卫头子纥干承基,一边安排他们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扎帐篷,一边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不是你说的吗?
长孙冲震惊于李承乾改变主意之快,无可奈何道:“没什么,你不跟他们翻脸就好,你知道,于志宁毕竟是陛下给你指定的太子左庶子,陛下的面子你总要顾及一下。”
谁说老头子指定的太子左庶子就代表老头子了?
李承乾诧异的扭过头:“不,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明明是他们翻脸在先。”
长孙冲:“……”
屁股决定脑袋,一如历史上不管是李世民还是长孙皇后,又或者长孙无忌都没有告诉‘李承乾’太子应该做什么一样。
李承乾同样不会告诉长孙冲,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就让长孙冲一直这样单纯下去吧,权力斗争这种事情不是小孩子能玩的起的。
“好吧,既然你不打算改变主意,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也可以让我爹帮忙出出主意。”
长孙冲注视着正在院子里指挥着人手安营扎寨的李承乾,总觉得自己在认知方面似乎出了点问题。
太子,不是应该事事谨小慎微,处处如履薄冰的吗?
为什么自己这个表弟如此不同寻常呢?
纥干承基带来的护卫都是军中好手,修缮房屋或许不在行,但扎帐篷什么的却很利索。
片刻功夫,三顶帐篷就扎好了。
李承乾住进了最大的一间,侍女云熙带着两个宫女住在隔壁的一间,余下的一间用作书房。
布置好一切,李承乾将长孙祥叫到面前。
“祥子,我这样叫你没问题吧?”
“呃,殿下喜欢就好。”
长孙祥与长孙冲是堂兄弟,算起来同样是李承乾的表兄,是李世民出于对长孙家的信任,特地安排过来的,眼下虽然大事抵定,但谁也不知道隐太子一系会不会有漏网之鱼,还是安排些自己人比较放心。
李承乾笑了笑,示意长孙祥自己找地方坐:“等下帮孤写一份告示如何?”
长孙祥微微低头:“一切听从殿下吩咐。”
“那好,笔墨伺候。”
声落,早有宫女送上笔墨纸砚,长孙祥研好磨,提起笔看向李承乾。
下一刻。
“告示具体怎么写你看着办,大概的意思是,出租太子之位,仪仗、车架、冕服什么的统统包括在内,价格每天一千贯,五天起租。嗯,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写吧!”
什么玩意?!
长孙祥差点把笔戳进鼻孔里面,震惊的看向李承乾。
刚好从外面进来的长孙冲一头栽在地上,顾不得鼻血长流,惊恐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
疯了吧你!
太子之位也是能租的?
“长孙祥,你要是敢落笔,就等着被逐出长孙家吧。”
顾不得许多,长孙冲怒吼一声,冲到李承乾面前,带着哭腔道:“承乾,你是我哥哥行不行,咱们玩归玩,闹归闹,可不敢拿太子之位开玩笑啊!”
李承乾邪邪一笑:“谁开玩笑了,我是真的租。”
长孙冲急得跳脚:“不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知道你在跟于志宁他们闹别扭,可,可再怎么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吧。”
“太子之位而已,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对于我来说这个位置本就是白捡的,丢了也就丢了,不自由,毋宁死。”
这不是李承乾故意拿腔作势,事实上,他真就是这样想的。
跟着老头子打天下的那帮老货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总觉得自己就是对的,喜欢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到别人身上。
是,他们可能并没有争权的意思,也有可能是真心为了李承乾好,为了大唐好。
但过失杀人也是杀人。
这年头好心办坏事的情况还少么?
看着急的抓耳挠腮,想去报信又怕自己走了事情超出控制的长孙冲,李承乾有些好笑:“表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再说,我这是凭本事赚钱,不丢人。”
这是丢人不丢人的事么。
你这是丢命啊。
长孙冲欲哭无泪:“承乾……”
“我已经决定了。”
李承乾拦住长孙冲:“你可以选择去通风报信,不过,这样一来咱们兄弟的情份也就尽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说完,也不等长孙冲回答,又看向傻眼的长孙祥:“长孙祥,你呢?”
长孙祥迫于无奈,终于开始在纸上落笔。
片刻之后,一份出租太子之位的告示新鲜出炉,李承乾拿在手中看了看,甩给站在一旁的纥干承基:“拿出去,贴到宫外最显眼的地方。”
纥干承基拿着告示走了,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长孙冲顿足道:“承乾啊承乾,你就毁我吧,这事儿被我爹知道以后,非把我腿打折不可。”
李承乾无所谓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