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天策上将府,有反应快的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上当了。
且不说接到手里这些所谓的‘任务’原本就跟他们毫无关系,就说之前的参观吧,他们实在想不出现在接手的‘任务’与之前的参观有什么关系。
李承乾不过是利用声东击西之法,故意用肥皂、糖霜、印书坊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再略施小计,将一系列本应属于朝廷的工程安排到他们头上。
只是,他们明白的有些晚了,接到‘任务’,离开天策上将府的众人已经骑虎难下,碍于面子,谁都不肯回去找李承乾说自己不干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老子在家里好好的公子哥不当,偏偏跑到东宫去做苦力,这不是吃饱了撑得么。”李庚臣与同行的李令文抱怨。
他出身陇西李氏平凉房,从出身来讲,与李氏皇族算是同一脉,向上追述十几代,都是一个祖宗。
只不过自从李渊建立大唐之后,李氏皇族已经逐渐脱离平凉房,李老二虽然还兼着平凉房的族长,但基本不怎么过问族中事务,一应权力全部交与宗正寺大宗正李道宗负责。
李令文瞥了李庚臣一眼,叹息说道:“你是皇室族亲,就算任务完不成也没什么,我们就不行了,完不成任务,在族中无疑会失分不少,弄不好还会影响到以后继承家主之位。”
这话说的挺扎心,无疑是在告诉李庚臣,你没有继承家主之位的希望。
李庚臣郁闷的瘪瘪嘴,他倒是想要再挣扎一下,考虑到挣扎的结果等同谋逆,只能无可奈何的低头与脚下的石子较劲。
走在后面的王乐人与其名,什么时候都是乐呵呵的,天生的乐天派,见二李神情索然,笑着说道:“我倒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拿着朝庭的钱,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这么难得的机会上哪儿找去。”
李庚臣胡乱挥了挥手,没好气的说道:“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之前你不是要找太子解决你们王家的大事么,刚刚那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开口。”
王乐打了个哈哈,然后挤眉弄眼的说道:“人多眼杂呗,如果当时只有咱们这几家人,我也就随口问了,可刚刚你也看到了,秦家、程家、裴家都有人在场,那种情况我怎么开口,你们还真拿那些人当纨绔子弟啊?”
“说的也是,我刚刚看了,今天过来的这些人基本上每个都是家族中的嫡系子弟,未来家主强有力的竞争者。”李令文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认真说道:“所以,我总觉得家里的那些老头子们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故意瞒着我们这些来‘进修’的‘瓜娃子’。”
李庚臣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李承乾与族里的那些老家伙提前有过沟通,我们这些人是被算计了?”
“说不上算计,最多算是一场考验吧,总之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弄的好了,将来在族中必然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李令文说话间,豪气顿生,仿佛已经得到了家主之位。
众人见他如此,谁都不好意思去打搅他,李庚臣转移话题,对王乐说道:“王兄能否说说,贵家族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何一定要找太子才能解决?”
“其实也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太子能不能解决我也不是很确定。”王乐也不瞒他,直接说道:“庚臣兄知道突厥吧,前段是境方才与我方签订盟约,这才不到几个月,竟然又再次在朔州边境大军压境,颉利那老小子甚至还亲自坐镇定襄城,咫尺之遥啊,鬼知道那混蛋什么时候脑子一热就带兵打过来了。”
“什么?还有这事儿?”李庚臣闻言也不禁皱眉,突厥与大唐素来不和,大军在定襄驻扎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大举南下,尤其是在去年南下尝到了甜头之后,今年怕是还会再来。
王乐见李庚臣似有不信的意思,当下叹息说道:“此事千真万确,你也知道,我家里一直与那边有生意上的往来,如今颉利亲自在定襄城坐镇,商路断绝,不仅生意做不成了,还要担心他会不会再度大举南下。”
此时,李令文也被二人所聊的问题吸引了注意力,插言道:“王乐,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禀报朝庭,跟太子说有什么用,那可是颉利,与陛下平起平坐的存在,太子就算再厉害,又能把他怎么样。”
王乐自嘲一笑,也不计较李令文语气中的轻视之意:“我不是说了么,死马当成活马医呗。如此大的事情,朝庭肯定一早就知道了,我去找太子也是想要探听一点消息罢了,哪能真指望着他来退兵。”
就像王乐说的那样,李世民的确早就知道了颉利屯兵边境的消息,只是考虑到朝局的稳定,并未让消息扩散而已。
如今,上元节已过,大朝会也都结束了两三天,颉利坐镇定襄城的事情也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
御书房,大唐帝国几位重量级人物齐聚一堂,看着手中逆州传来的情报,各自沉默不语,突厥上次南下虽然被打回去了,并且承诺今后与大唐永结兄弟之好,但是从泾阳到长安这一路上劫掠的财富却被他们带了回去,让那些突厥贵族们好好的过了个肥年。
这不由让人担心,今年颉利会不会故技重施,再来一次南侵。
“欺人太甚,颉利这是欺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