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吗?
冷静下来的魏征认真想想李承乾的话,突然发现似乎,好像,可能,真的是这样。
自己这段时间真是有些太过膨胀了,作为太子洗马,随着李承乾展示出来的能力越来越强,自己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曾经门可罗雀的家宅如今门前车水马龙,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李承乾等了半天不见魏征开口,黑着脸问道:“怎么不说话了?觉得孤在危言耸听?”
魏征头上冷汗涔涔,低头道:“臣,臣知错,这段时间臣日子过的太过舒心,忘记了居安思危的道理,险些陷殿下于不义,臣有罪。”
李承乾摆摆手:“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做事注意些,不要被人捧上几句就忘了自己是谁。”
“诺,臣记住了!”魏征对着李承乾深施一礼,算是谢了不罪之恩,随后又道:“既然如此,那老臣这就去让郑家家主离开,东宫与郑家并无任何恩怨,并不存在是否谅解的问题。”
“嗯。”李承乾点点头,反正只要他不出去,老郑头儿的阴谋就不算成功,说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但,就在魏征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承乾又把他叫了回来:“等等,如果让他在算计孤之后安然无恙的离开,孤睚眦必报的名声岂不是就此毁了。你告诉姓郑的老头儿,糖霜的事情已成定局,孤既然答应了其他各家,就不会食言而肥。
不过,他郑家也不是没有机会翻身,只要他老老实实听从安排,孤可以把肥皂的生意交给郑家,同时还有暖房的建设之法,条件是郑家必须对孤惟命是从,否则孤不介意落井下石,让郑家换个家主来继承。”
打一捧子给颗甜枣,李承乾并不是那种只知索取不知付出的性格,同时他也明白过刚易折的道理。
最主要的是,世家眼下还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这天下还需要他们来负责管理。
魏征如约而去,片刻之后又走了回来:“殿下,郑家主已经离去,不过他想约殿下明日在东市雁回楼见面,老臣不敢擅专,只答应他回来跟殿下禀报。”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老魏这是被吓住了,竟然连这点自主能力都失去了。
李承乾无语的看向魏征:“老魏啊,你这样可不行啊,太过膨胀不是好事,因噎废食,连点主见都没有,同样不是好事。”
魏征笑了笑:“臣明白,臣只是觉得应该让郑家家主认清现实,与殿下合作只能是殿下主导,而郑家充其量只能是殿下的附庸。”
好吧,那头老狐狸又回来了。
李承乾欣慰的拍拍魏征的肩膀:“不错,孤的太子洗马终于又回来了,走吧,吃蛋糕去,这可是孤苦心孤诣研究了好久才弄出来的,不准拒绝。”
蛋糕对于李承乾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于第一次吃的魏征来说,却是格外的香甜,尤其是蛋糕十分松软可口,让牙口本就不好的老魏很是喜爱。
次日,傍晚,雁回楼。
换上便装的李承乾坐着马车,在云熙、颜令宾的陪同下如约而至。
没有故意姗姗来迟,没那个必要,数次接触下来,双方已经很熟悉了,不存在谁给谁下马威的问题。老郑头儿穿着一身蜀锦长袍,看上去就像是个富家翁,等到李承乾从马车上下来,老头子主动迎上来打起招呼:“老夫贸然相约,能得公子赏脸拔冗前来,深感荣幸。”
“郑老客气了!”李承乾假模假式客套一番,与老郑头儿把臂而行,进入雁回楼的大厅。
偌大的酒楼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被老郑给提前包场了。
李承乾虽对此有些不以为然,却也没说什么,客随主便嘛,反正又不是自己花钱,爱咋咋地呗,只要等会儿不耽误谈正事就行。
进入提前准备好的轩敞包厢,里面乐师、舞妓俱在,分宾主落坐以后,乐声起时,郑老头看了一眼颜令宾笑着说道:“老夫倒是忘了公子身边还有颜大家在,班门弄斧,见笑见笑!”
“郑老,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与郑家的关系也远没有达到能够坐在一起聊天打屁的程度,所以……咱们有话直说。”
李承乾懒得跟老郑头儿虚与委蛇,转着手里的杯子,淡淡说道:“今年春耕的时候,我需要郑家配合司农寺做三件事情。第一,发动郑家的势力,寻找一种水稻植株,这种植株具体是什么样子,回头我会画出来交给郑老。
第二,司农寺要推广养殖业,在长安周围,我需要养至少一万头生猪,十万只鸡,十万只鸭子,放心,我不需要郑家来给我养,我只是需要郑家帮忙收购幼崽。
第三,白叠子,我需要郑家在西域高昌大量收购白叠子,钱我来出,路上的安全也由我来负责,郑家只负责出面就可以。
这在件事情只要郑老能够答应,咱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消,不仅如此,我还会把制做糖霜的方法教给郑家,以后大家公平竞争。”
老郑深深看了李承乾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道:“殿下曾经说要郑家成为皇室的附庸,不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