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林姑父的丧事呢。可怜林妹妹,也不知哭成什么样了。”迎春说着叹了口气。
“昭儿怎么说?我……林姐姐怎么样了?”在苏州的到底是谁?难道“我”还活着,身上的可是琮表弟的魂儿?林黛玉忖度,琏二哥哥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瞒下自己的死讯,这么看来“我”在苏州还没死,那要如何和琮表弟换回来?这又怎么和别人说?
“老太太要听实话,二嫂子也不敢瞒着,只说林姑父过世后,林妹妹便哭晕了过去,好容易第二日醒来,也是抚棺哭个不停,任凭琏二哥哥和紫鹃他们怎么劝,也要守在林姑父灵前。可怜妹妹没了姑母,如今连林姑父也去了。”
迎春落下泪来,想着林妹妹从小便有病根儿,回家在林姑父病榻前侍奉了近两个月,如今又骤然丧父,不知道有多伤心呢。那日老太太听了便红了眼圈儿,宝兄弟也跟着抹泪,只盼林妹妹能撑过这大半年,早些回到府里来。
林黛玉听得有些懵,从迎春屋子里出来后,在往回走的路上不住思量,琮表弟为什么要抚棺恸哭?两家虽然是亲戚,但自爹爹调任苏州后,便远路相隔来往不便。她小时候也只听母亲说过外祖家的事,是母亲去世后,才第一次见到外祖母。想来琮表弟连爹爹都没见过,为何要抚棺恸哭,他不闹就算了,为何要伤心至此,醒了哭睡了也哭?听着连紫鹃也被他骗过了。
不对!林黛玉摇了摇头,紫鹃从小服侍她,哪怕有个什么心事,紫鹃都能察觉,更何况是换了个芯子呢?
“玉簪,你服侍我多少时候了?”林黛玉停下来,问了一句身后跟着的玉簪儿。
“三爷怎么问起这个了?我自被府里买了来后,便一直服侍三爷,从粗使丫头,再到小丫头,再到二等丫头……”玉簪儿歪了脑袋掰手指,半晌后才道,“我也记不清楚了,我就记得刚来时,三爷才五岁大,咱们姨奶奶也在……”玉簪儿吐了吐舌头,“三爷刚过十岁生日,那我来了便有五年了。”
“那你觉得我和先前有什么不同么?”林黛玉不以为意,接着试探道。
“自然是一年大似一年了。不过三爷病了这一场,倒比先前看着稳重多了,走路也这么不紧不慢的,要是搁生病前,早就跑得没影了。”玉簪儿笑道。
“我如今病好了,但身子还虚,想跑也跑不动。”
“这倒是,再就是不爱说话了,三爷以前就是爱我说话多,才叫我到跟前服侍的。”
玉簪儿天真烂漫没心机,林黛玉问一句,她能叽叽喳喳倒一百句出来,还没等走回去,林黛玉便将琮表弟六岁还尿床的事都打听清楚了。常听人议论大舅母爱克扣,没想到连琮表弟每年八两的上学银子都昧下了,只说琮表弟每月有二两的月钱,吃点心买纸笔都够用了。
“说是每月二两,但明珠姐姐去太太屋里领月钱的时候,咱们太太只让人给一两,说怕三爷和我们乱花,过不到月底就花完了,剩下半个月打饥荒去,非要等用完了再去领剩下的一两。说是这么说,还不是自己克扣了去,过后又不曾给过一次。”
林黛玉听玉簪儿抱怨,不由疑心一两银子能作什么?紫鹃领来的月钱,一个月光赏人就花完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