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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在我的剪头屋里。”
“谁能证明呢?”
“顾客们,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的,我从早上7点开门了就一直在店里忙乎,每天都是晚上8点多才关门,那天也不例外。”
骆远丰瞥一眼春华,觉得她不像是在撒谎,便又问道:“那你男人那天在哪里?”
春华眨巴眨巴眼睛,反问道:“什么我男人?你是说刚子哥?他那天不是已经在铁道——”
“你装什么傻啊你。”骆远丰看着春华的眼神里泄露出厌恶,“你男人!你老家带来的那个,叫庞什么的!”他拍着手里的记录板,魏如楠提供的所有信息都在那上头。
春华的表情瞬息万变,她像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露馅儿似的,整个人表现得畏畏缩缩,是明显的心虚。
小梁趁热打铁般地吓唬她道:“你男人现在已经被我们找来了,就在派出所里。”接着又对骆远丰说:“老大,要不要我把他喊进来对峙?”
还没等骆远丰发话,春华就尖着嗓子叫起来:“你们找他干什么?事情和他又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骆远丰牵扯出一丝窃喜的笑意,“你承认了,人就是你杀的。”
“不是我!”春华疯狂地摇着头,她眼眶开始发红,整个人状态也濒临崩溃似的,“我没杀人!我们没杀刚子哥!”
“那你一个人的主意是什么?你想为姓庞的遮掩着什么?!”
“不、不是遮掩……我们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春华一五一十地说道:“是,没错,我老家有个相好的,我们打小就认识了,也是先说好了我来北方闯,差不多再喊他过来。但……但落脚在外地需要钱的,我也是没办法,人总得活着啊!”
“这不是你诈骗魏振刚钱财的理由。”
春华大声反驳:“我没诈骗他,是他自己情愿给我钱的!他想和我结婚,就总是三天两头地来我这里,还非要给我钱来表明他的忠心,我……我想着就先收下钱,到时候再说都花了了,然后和他提分手。”
“提分手后,你就打算拿着这钱和你男人狼狈为奸,结果魏振刚发现了你们的事情,他管你要钱,我说的对不对?”骆远丰眯起眼睛。
春华沉默片刻,无奈地用力点头。
那天,魏振刚突然跑来剪头屋,他平时都是晚上来的,唯有那天是大白天。
刚一进来,就看到春华和她相好的在屋子里搂搂抱抱,那个小伙子只穿了条裤子,赤|着|上身,春华更是衣|衫|不|整的,明眼人都能看懂是怎么回事。
魏振刚这种性格更是气得血液倒流,他冲上去就和那小伙子撕打到一处,两个人身高体重都差不多,缠在一起难分胜负,春华怕自己男人吃亏,下意识地操起吹风筒砸向了魏振刚的头。
“我也不是故意对刚子哥那样的,我心里也难受,可总得选一个的话,我实在不能放下我老家的男人……他为了我追到这,又不计较我在这和刚子哥的事情,我总得给他个交代。”
说着说着,她就伤心的哭了,情真意切的,不像是在演。
可骆远丰始终觉得她心机深重,冷不丁地问她一句:“你的剪头屋离铁道那么近,再加上你们是两个人,把魏振刚拖到那里应该不费劲儿吧?”
“我说了我没害刚子哥!”
“你觉得我是好糊弄的吗?”骆远丰有些愠怒地前倾身形,死死地盯住春华的眼睛,“魏振刚死的当天与你们发生口角,你又不肯还钱给他,加上和你男人的事情已经败露,你们怎么可能不为了钱灭口?”他将记录板扔在桌子上,冷哼道:“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只想占便宜,不见棺材不掉泪。”
敲门声在这时再度响起,一名警察走进来说:“骆警官,在国道那边堵住庞山了,他想跑,被咱们队的人抓回来了。”
骆远丰回了句“知道了”,然后重新看向春华,“你也听见了,没杀人的话,他跑什么呢?”
春华惊惧地看着骆远丰,泪水默默流淌过下巴。
8
春华相好的被按回派出所后,说出的案发当天的行径和春华不相上下。
和魏振刚发生口角、争执,两人情急之下还一起将魏振刚按在了地上。除了春华用吹风筒砸了魏振刚的头以外,这个庞山也用剪子和魏振刚比划了一阵,据他所说,剪子应该是刺穿了魏振刚的手臂,具体是哪只胳膊记不住了。
而从铁道附近收集回来的支离破碎的残骸里,从肘部断掉的右小臂上的确残留着利器刺破的伤痕。
这些细节一一重合后,骆远丰已经断定是春华与庞山杀的人。
“他当时是活着的!还能好生生地从店里走出去,我们没害他!”庞山不肯承认:“就算是他死在了铁道附近,也一定是他自己路过那里不小心被火车压死的,和我们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彼时,骆远丰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