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怎么不开心了?”姜野寻关切地询问。
苏筱筱摇头,“没事,就是冻的有些缓不过劲来。”
“现在这算暖和的,等到十二月底,一月初,能到零下十几度。应该还有一周多就能抽签,决定这次知青回家探亲的名额了。沪市那边暖和些,我们可以在化雪通车后再回来。”
姜野寻拿起放在角落的热水瓶,直接倒了杯红糖姜茶在搪瓷杯里递给她。
这冬天出趟门说不定就冷着了,病了往医院送路上更得冷到。
所以现在不住在老姜家了,这种驱寒的茶水自然是能一直备着。
苏筱筱虽然不喜欢这味,还是乖乖巧巧的捧着喝了小半杯,才把搪瓷杯递给姜野寻。
“野寻哥哥,我喝不下了。”
“娇气。”姜野寻皱着眉说了声,但手却很诚实的接过杯子,一口喝完了。
因为不知道隔壁什么时候又会过来找事,所以下午他们就算没事做了,也没有去熬美白丸和补水丸的药。
苏筱筱和郭婶子坐在炕上,一个看着高中课本,一个织着毛线。
姜野寻出了门,去大队里找人换红薯干去了。
这年头红薯是冬天不可缺少的食物,所以就算有人愿意做红薯干,也不会做多少。
就是做一点,打算留着过年给孩子当零嘴吃。
姜野寻问了很多家,最后才换了小半麻袋的回来。
“筱筱,这些你先放在屋里吃,吃完了去厨房的五斗柜里拿。”郭婶子装满了三个洗干净的水果罐头,放到了周书瑜床头的小柜子里。
“谢谢婶子。”苏筱筱乖乖应下。
然后往炕桌边挪了挪,给姜野寻让了些位置。
虽然说黏的太近,她这浑身的骨头都是软的,忍不住就想往上贴。
但一家人坐在同个屋子里,不让姜野寻坐上来也太奇怪了。
姜野寻脱了身上的棉大衣,刚想要上炕,他们家的门就再次被敲响了。
郭婶子皱了皱眉,不耐地道:“肯定是你爹让我过去帮忙。”
“不帮。”姜野寻刚刚还比较悠闲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郭婶子摇摇头,“钱不给可以,但我跟你爹毕竟没离婚,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得去搭把手的,不然大队里的人要戳我们一家人的脊梁骨的。”
“他们也只敢在背后说闲话。”姜野寻根本不在意大队那些人的闲言碎语。
可郭婶子的神色却变得更加严肃,“你爹还是大队长,我们一家关系还好,自然是不用担心大队里的人说什么。但他现在就是个普通农民,我们又不住在老姜家了,还天天吃好穿好的,难保不会有人心生嫉妒。”
虽然说不至于真把他们抓去农场,但风纪办那些戴着红袖章的人上门,也不是件让人痛快的事。
“嗯,那我去开门。”姜野寻冷着声应了下,就起身出了房间。
郭婶子也跟着一起出去。
见苏筱筱也想下炕,她赶忙摁住了苏筱筱,“你就别去了,横死了人的屋子晦气。反正你现在还没跟臭小子领证,去不去大队上都没有人能说你。”
苏筱筱想了想,觉得自己过去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姜野寻更不可能让她帮忙,这才作罢。
“那婶子,你们那边要是吵起来了,我就立刻过去。”苏筱筱特别认真地道。
“行。”郭婶子打趣地笑了声。
她这儿媳妇还跟个孩子似的,特别喜欢凑热闹。
不过也是真的关心她和野寻,特别怕他们吃亏。
——————
门外,敲门的姜国立看到开门的是自己的小儿子,心不自觉地颤了下。
“怎么是你?我来找你娘。”他强撑着当爹的架子,故作嫌弃地道。
“你有什么事?”姜野寻声音冷凛地问。
可姜国立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免得又吵起来,最后还什么事都办不成。
“我不跟你说,让你娘出来。”姜国立不耐地皱了皱眉。
郭婶子从姜野寻背后走了出来,“你要干什么?”
“明天全胜就要下葬了,虽然不能葬进姜家祖坟,但也得请乡里乡亲和族里的亲戚吃个饭。我们现在还要赶紧去找个下葬的地方,你不过来帮忙,我们人手哪够。”姜国立一边说着要做的事,一边催促。
可郭婶子就算是已经确定了要去帮忙,却依旧呛了句,“你不还有大儿子、大儿媳?姜全胜的亲娘呢?要钱的时候有她的份,要干活的时候,这人就不见了?”
姜国立想到嫌弃晦气,说什么都不肯管这事的大儿媳妇,还有被拉着没办法出什么力的大儿子,心里就说不上来的难受。
可他跟小儿子和小儿媳妇把关系闹得这么僵,想要再搞好也不可能了。
现在他唯一能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