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老道一口咬定这是块上古阳玉,可具体有什么作用却说不明白,只叫小江戴着,说不定有养身之效。
小江将红玉挂回脖子,慢慢收起回忆。
老道责令他摹符,说是以示惩戒,实则不过是每日的功课。只剩下几张定魔符了,赶紧摹完也好早早休息。连续几天马不停蹄,人不休息的赶路小江的确是累了。
摹完符后用热水擦了擦沾满灰尘的脸,便和衣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时间缓慢而又平静地流逝,从早晨到晌午,从晌午到黄昏,当小江睡眼惺忪的醒来时,窗外已是黑夜。再看老道,仍是鼾声如雷,猴子也仍不见踪影。
小江翻身下床,腹中感到有些饥饿,打算去楼下填填肚子。
这个点正是日落而息之际,不少住客和走商正在楼下吃饭。小江找了个近窗口的干净位置,要了些当地菜肴。
他用手撑着脑袋,望向窗外。暮色里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早晨刚打扫出的街道,现在又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毯。对面住户门前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晃晃停停,不时一队巡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迎风而过。
店门口两位新到的客人取下斗笠,抖落上面覆盖的积雪。由于店里没有空桌子,便坐到小江对面,先要了壶热酒,暖了暖身子。一人感慨道:“这几日可真够冻的,真希望早点回春。”
另一人道:“今年雪大的紧定是个丰年。”
这时街上又走过一队巡兵,两队之间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小江有些纳闷,喃喃道:“城里巡卫怎么排的这么频繁,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那两位刚落座的客人均生得高大,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眉宇粗犷,落落大方,是这北方本地汉子。
他们自然能一眼瞧出小江外地人的身份,其中一人笑道:“小兄弟第一次来朔方吧。这朔方城是圣朝军事重地,自然有重兵把守,哪有什么大事发生。”
另一人笑道:“这里真要是发生什么大事,那圣朝可就危险了。小兄弟你别看朔方城现在人多繁华,多有内地商贾来往,以前可凶险的很呢。
我们年轻的时候这附近还隔三岔五地受异族侵扰。时常有某某商客被洗劫一空的传闻,那些被劫的商客运气好的还能一丝不挂地活着回来,运气差的就只剩一堆肉骨头了!
所以就算是平常时候,也会有许多士兵四处巡逻。
不过自从圣上派上将军来这后,就再也没人敢侵犯这了,但城中依然保留有许多巡逻的将士,以防不测。过了大概十多年的太平,以前不愿以身犯险的商人才渐渐来此通商,才有了现在的朔方。”
小江疑道:“异族侵略?是住在天脉北方,一直入侵圣国的那个异族?他们在两百多年前不就已经被赶回冰原了吗?”
另一汉子叹道:“那毕竟已经是两百多年前了,两百多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休养生息,厉兵秣马的了。若非当今国力昌盛,此地又有上将军镇守,只怕他们几十年前就已经翻过天脉了。”
小江道:“上将军,莫非是今儿一大早出城狩猎的那个?”
这时店小二恰好呈来小江点的菜肴和两笼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听到小江谈论上将军,也在一侧坐下来,跟他摆谈:“可不就是上将军和他的亲队吗,上将军在这儿经常出城狩猎,客官您外地人自然不知。”
他继续道:“客官您是有所不知,上将军那可是我朝第一武将,凡他带领的军队那就没有吃败仗的。
就跟您说我小时候,那段时间天脉那头的外族时常侵略这,搞得这城里天天风声鹤唳,白日空城。俺娘和爹都以为两族又要交战,要抱着我南下呢。谁知后来对面那些妖人没能打过来,我们这边还打过去了!
我还依稀记得那天,上将军只率领十多位亲卫连夜翻过天脉,兵行奇招,毁了那头的营地,烧了粮草,最后从追击的大军中安然归来!
第二天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把他们带回来的一百颗敌人头颅焚烧祭天,告慰死在异族刀下的无辜亡魂。还对天起誓,这朔方城只要有他在一天,便一天不会受外人侵扰!你说可不神勇厉害。”
他旁边坐着的汉子戏谑他道:“我说小二,那时候你还在咂你娘亲的奶呢,你记得到个屁。”
小二讪讪一笑:“嘿,我没见过是真,将军英勇神武也是真,算什么大话。”
只听他又兴致勃勃地讲:“我还听说呀,上将军在年少时只是个不起眼的街头混混,只知道姓李,连名字都没有,大家伙都管他叫李小子、李小子,就靠一天天吃百家饭长大。
后来边关从军,沙场征战才华显露,那是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呀!短短数年就为圣国立下赫赫战功。最后圣上封将拜侯,赐名山卿,意为国之脊梁,地位与当朝圣宰平起平坐,可不是谁谁谁就能做到的。
更可道的是自从上将军到咱们这儿来后士兵们都严于律己,秋毫无犯,有时候还帮咱们老百姓干些活计呢。”
小二说得喋喋不休,赞不绝口,小江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位上将军了。
正这么想着,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听,是上将军狩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