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说罢,宋玄便挥了挥手,命人将神医请出书房,跪在地上的神医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跟着宫人离开了。
待人离开后,宋玄便坐在案几旁,他黑眸浮浮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小夏子小心翼翼上前,方才神医的话他都听见了,他斟酌道:“殿下,奴才觉得那两味药,在别的药方中指不定有其他作用呢。
太子妃应当是用来做别的,再则说了,太子妃前些日子还有早产迹象又怎会催产?”
宋玄抬手揉了揉眉心,将视线落在那副海晏河清的屏风上,他淡淡出声:“她是孤的太子妃,孤相信她。”
虽然青念还在置气,但他却有这个信心,对方定然不会做什么龌龊之事……
毕竟两人从相知到相爱,再到大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比纯粹而真挚的,他们之间绝未掺杂别的东西。
小夏子点点头,笑着附和:“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这时,有小太监自书房外入内,他叩首道:“太子殿下,陛下传您前往御书房,说是找您商议登基一事。”
距离登基只有二十日,宋玄已开始忙着布置登基一事,新皇登基极其忙碌,宋玄能抽出空来关心沈青念已是十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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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七八日,宋玄一边忙着处理政务,一边忙着登基大典,他日日都忙至深夜,却依然会吩咐宫人往沈青念那边送些新奇的东西,他自己也会抽空写些信递过去。
只是这书信每日一封的往沈青念那里送,却如同石沉大海般,从未有过回应。
宋玄心中着急,但奈何事务繁忙,加之沈青念已快到生产的日子,夜晚他也不好去搅扰……
两人便一直这样僵持着,直到这天夜里,宋玄迎着风雪,有些疲惫的回到东宫。
弦月高挂,院内红梅的幽幽香气钻入他鼻间,令他忍不住驻足观看。
冬日移栽的红梅已死去一批,这已是移栽过来的第二批,由想起红梅刚移栽过来时,青念还对他巧笑嫣然……
夜深人静间,那深埋在心底的思念便再也控制不住。
宋玄的视线从红梅移去寝殿那扇朱红色门上,内心厚重思念翻滚,令他心尖发颤。
小夏子见宋玄直直盯着寝殿大门,他小心翼翼开口:“太子殿下,白日里朱兰前来禀报,说是太子妃几乎又睡了整日,瞧着精神也不大好的样子。”
这话是在变相安慰宋玄,并非是沈青念不想搭理他,而是精神实在不好。
宋玄问:“她的脚可好些了?”
近日朱兰来回禀,时常提起青念的腿脚有些水肿,按摩后也只能稍稍缓解。
小夏子一副替主子难过的模样,语气也有些悲痛:“奴才听朱兰说不太好太子妃的脚几日日日水肿,太子妃为了腹中孩儿,可真是受尽苦楚。”
只有将太子妃说得艰难,太子殿下才会疼惜太子妃,也不会与太子妃置气。
这十日以来别说是太子殿下了,即便是他自己都有些瞧不过眼了,那花心思的东西日日往太子妃那里送,太子妃愣是没半点反应。
好在此时皇上与皇后娘娘并不知情,他这个做奴才的只盼着待太子妃诞下孩儿后,能与太子殿下重修旧好……
宋玄闻言黑眸沉沉,下一刻,他便大步朝寝殿而去,随后,他声线飘散在寒风中:“你退下,不必跟着。”
小夏子只得站在原地。
昏暗的寝殿中,只点了两盏宫灯,地龙烧的火热,殿内飘着清雅的茉莉香气。
床榻的帷幔并未放下,上头的女人睡着了,她侧身躺着,容貌似玉似花,身上薄薄的锦被隆起,能够看出肚子已经很大了。
‘咔哒’一声,是宋玄将窗户给推开了,他轻轻一跃便跳入寝殿,将在值夜的朱兰下了一个激灵。
宋玄朝她挥挥手,示意她离开,朱兰忙不迭从寝殿退了出去。
寝殿内只剩下他与床榻上的沈青念二人。
宋玄缓步来到床前,殿内熟悉的茉莉香气令他心情放松些许。
床榻上的女人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她羽睫轻轻颤抖着,时不时还会呓语几声,面色也不似先前红润,多了几分孱弱的美感。
她要比先前更瘦一些,朱兰也说她这几日没好好用膳……
看着这样的沈青念,宋玄心底的郁气立刻便散了去,转为了满满的心疼。
他坐在床边,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女人侧脸亲了亲。
触感温热又细嫩。
薄唇印上去那一刻,宋玄只觉自己心底在狂跳,竟与花朝那夜般激动,他掌心也浸出紧张的汗水。
宋玄在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黑眸却是温润一片,带着十足柔情,他恨不得将人揉进怀中。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转而来到床位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