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肤工作,起身来到床上坐下,“有些话,想当面问问他。”
厉霆深勾唇,“就算厉宏宣的事情,是顾行知的手笔,他也不会承认的。”
“你也是这么猜测的?”
厉霆深靠在床头,“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恨厉宏宣,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了。”
“厉宏宣这么信任他,他想要厉宏宣死,其实不难,但对于顾婉柔来说,死太便宜厉宏宣了。”
“让厉宏宣染上艾滋,体会顾婉柔曾经的绝望,然后慢慢死去,不是最好的报复吗?”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顾眠低垂下眼眸,“虽然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但行知的确有这个嫌疑。”
厉霆深抬手摸摸她的发心,“你准备当面问他?他应该不会跟你坦白的。”
“他愿不愿意坦白,这不重要。”顾眠弯了下唇角,“这趟过去,我也只是想对顾阿姨尽一份孝心。”
“好,我安排保镖保护你。”
“嗯。”
翌日一早,顾眠便飞往海城。
海城是一个阴霾天,乌云压得很低,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顾眠直接从机场前往墓地。
隔得很远,她便看见了顾行知的身影。
顾眠走上前,看见一身黑色西装的顾行知站在顾婉柔的墓碑前。
“眠眠,你来了。”顾行知没有转头,视线盯着墓碑上的照片,“我刚刚还跟妈妈说,你一定会来的。”
顾眠把手里的一束花放在墓碑前,“这几年,我都是让静爷替我来看她。”
“我知道。”顾行知道,“我遇见过静爷,她说是你在失忆前叮嘱,让她经常来看望我妈妈。”
“其实你不必费这个心,她的骨灰被我撒进大海了,你知道的。”
顾眠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墓碑上的照片,“顾阿姨困苦了一辈子,想要在死后落得个自由自在,才叮嘱你把她的骨灰撒进大海,让她无拘无束。”
“好在把骨灰撒了。”顾行知淡笑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妈妈的墓迁来海城吗?就是因为柳清俞连她的骨灰都不肯放过,曾经去挖过她的墓,想把她的骨灰拿走。”
“只是可惜啊,柳清俞失算了,只挖出我妈妈生前穿过的衣服。”
“现在这个空的墓,也只是让我们这些还牵挂她的人有个来倾诉的地方罢了。”
顾眠正在擦照片的手一顿,“行知,柳清俞已经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顾阿姨在天之灵,会瞑目的。”
顾行知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她的悲剧,并不是柳清俞一个人造成的。”
顾眠起身,转身望向了他,“你不知道厉宏宣染上了艾滋吗?还是你今天来,是特意告诉顾阿姨这个消息的?”
“眠眠,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顾行知直视她的双眸,“你是觉得,厉宏宣的事情跟我有关?”
“我的确是这么觉得。”顾眠勾唇,“而且厉宏宣也不傻,稍微细想一下,很难不联想到你身上,他难道没找你?”
“是打电话来,说想见我,等我回帝都,自然会去见他。”
“行知。”顾眠看着他,“顾阿姨一生温暖纯良,当着她的面,我想听你说一句实话,厉宏宣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轰隆!”
雷声在耳边响起。
空中的云层压得更低,豆大的雨滴瞬间砸落下来。
保镖立刻上前,为顾眠打伞。
顾行知的保镖也赶来打起了伞。
一场暴雨如约而至,溅起的雨打湿了顾眠的裤脚。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像是陷入了一场无声的对峙。
良久,保镖才开口道,“太太,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顾眠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行知,厉宏宣和柳清俞都该死,但我多希望,他们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因为这也是顾阿姨所希望的。”
“她忍辱负重把你养大成人,不是为了让你为她报仇,而是因为她爱你。”
“她爱你,希望你的人生是干净明朗的,你明白吗?”
顾眠没去等顾行知的回应,直接转身离开。
坐上车后,保镖问道,“太太,是先在海城住一晚,还是回帝都?”
顾眠看着车窗外,“这么大的雨,还是住一晚吧。”
“是。”
顾行知从墓园离开,直接回了帝都。
手机一开机,便看见好几个来电提醒。
顾行知没理会。
刚坐上车,厉宏宣的电话便再次打进来了。
顾行知接起电话,“我刚下飞机好,马上过去。”
顾行知来到医院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厉宏宣打针。
厉宏宣的脸色很不好,看见顾行知,更阴郁了几分,“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