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香玉看他生出来的巴掌,想着要是在州城碰到这样的人,给个五两银子就能应付过去了。
可他们现在是在皇城,又看他们这些人气势汹汹的,五两银子应该不可能。
董香玉迟疑地问:“五十两?”
谁知对方却一下子冷了脸,“五十两?你当我们是乞丐吗?居然想用50两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董香玉心里猛的一沉,只得再次开口询问:“那是500两?”
那些人仍旧是摇头撇嘴,“500两?我们那么多人,你们才给500两,我们还能分到什么钱?”
董香玉顿时一阵惊骇,不敢相信的道:“你们该不会想要5000两吧?”
这5000两他们还不一定能拿得出来呢!
“5000两?”对方嗤笑一声,“你们在我们这个地盘做生意也有好些个月了,应该赚了不少钱,5000两就想要一笔勾销,那也太便宜你们了,起码得要5万两,才能解了我们心头之恨!”
“5万两?”董香玉倒抽了一口气。
这些人分明就是在明抢吧?
围观的众人也都是同情的摇了摇头,小声的议论着。
“这一家外地人胆子也真大,在皇城无权无势的,居然也敢把生意做那么大,那么红火,这不就被人给盯上嘛!”
其中也有幸灾乐祸的声音,好像他们的侧位小吃店被打砸,钱就能流到他们头上去一样。
“活该他们被盯上,初来乍到就把生意做得那么好,谁看着不眼红啊?”
那孙司市突然推开说话的胥吏,走上前,摸着下巴色眯眯看着董香玉,“没想到你一个当娘的,居然比自己的儿媳妇还要风韵犹存,你要是拿不出这么多银两,那就陪我几个晚上,我给你打个折扣也行……”
“啪!”
他话音一落,董香玉就气不过的给了他一耳光。
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一向圆滑的简老爷为什么也圆滑不了了。
实在是这些人太过分,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那个孙司市被打了巴掌,当即火冒三丈,指着董香玉,大声命令:“给我把这臭娘们抓起来!她妨碍公务!”
简老爷和冯老爷以及简易见董香玉被抓,顿时挣扎着想要上前搭救,却因为被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在董香玉背后的言宝,眼看自家娘亲要被抓起来,不由呼叫出声:“哇!哦!啊……”
【敢欺负我娘,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啊啊啊!气死我了!】
眼看她不像一般的小孩,受到惊吓就哇哇大哭,而是凶巴巴的大吼,仿佛在咒骂人,众人不由感到稀奇。
孙司市这才注意看董香玉背后的女娃,这一看眼睛,顿时一亮:“这闺女长得不错,要是卖到窑子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既然如此,那就再给你们再打个折吧!”
董香玉气得还想要甩手给他一巴掌,却被人拿住手脚,动弹不得,只能挣扎着大声呵斥,
“天子脚下,你们如此仗势欺人,以权谋私,欺压百姓,就不怕王法吗?”
“天子那么忙,哪有空管你们这些市井小民,在这个地盘,老子就是王法,你要是有本事,那就到天子跟前去告状呀!”孙司市嗤笑出声。
他的几个手下,也跟着一同笑起来,有恃无恐的道,“咱们孙司市,可是京兆尹夫人表妹的相公,连知府大人都要给几分薄面,市令大人更是听咱们孙司市的,在这里,咱们孙司市就是王法,你要是敢不听,这皇城你们就别想混了!”
围观的群众不由得噤声,生怕连累到自己,他们也没法在皇城待下去。
这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我倒不知,我娘亲还有一个表妹,这表妹的相公竟然仗着这一层关系,在这里作威作福!仗势欺人!”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只见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子,从一群小孩中间走了出来,双手叉腰,怒瞪着孙司市。
孙司市看到他,勾唇一笑:“哪里来的小家伙,竟然敢自称是京兆尹的儿子,简直是自不量力!”
京兆尹的儿子冷哼一声:“连本少爷都不认识,竟然还敢说是我母亲表妹的相公,不知从哪里来的骗子!”
“你小子很狂啊!”孙司市冷笑的看着京兆尹家的小少爷,“本司市在这条道上混迹多年,还没有人敢说我是骗子的,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抓。”
“好啊!”京兆尹家的少爷也不害怕,扭头看向众人,道:“大家都记好了,我是京兆尹之子,我今天可是被这个姓孙的司市给抓走了,要是有一天京兆尹找儿子,你们就直接跟他说,我被孙司市给抓走了,让他去找他要人!”
众人议论纷纷:“这小少爷看着穿着不俗,该不会真的是京兆尹的儿子吧?”
孙司市也有些忌惮,毕竟这小少爷看起来确实不像一般百姓人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