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老爷将燕亲王的意思告诉给新上任的县令大人李子维时,李子维的心里是惊吓的。
原本以为简家来找他们,让他们帮忙渡过难关,把简老爷救出来时,他还觉得简家的人太过大惊小怪,燕亲王这么大一个人物,怎么可能会跟简家一个商户过不去。
毕竟简老爷的案子情节较轻,只是失手致人死亡,而且对方还是自找的,要是严格按照立法审判的话,罪不至死,抄家就已经是重罚了,还能为了一个小妾的命,让简老爷赔命不成?
可如今看来,简家人竟然真的说对了,燕亲王还真的要把简老爷给赐死,而且还是暗中行动的。
李子维的父亲李副县令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也是诧异,他感叹道,“简家人还真是高瞻远瞩,竟然早做了安排。”
“那我们该怎么做?”李子维刚刚当上县令,经验不足,尚显年轻和稚嫩,什么事都会听自家父亲的意见。
李副县令瞥了他一眼:“该怎么做,简家人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既帮了他们,感谢他们让你坐上县令,又没有违抗王爷,让王爷为难我们,还不如就照他们说的做。”
李子维当即照做,接过齐老爷给的毒粉。
当天,简老爷便被赐了一杯毒酒,饮鸩而亡。
尸身被悄悄的送了出去。
齐老爷特意守着,查看尸身果然是齐老爷,这才终于放心。
看着将简老爷的尸体拉出去的差役,齐老爷似笑非笑的喃喃道:“简老爷,你也别怪我,谁叫你赚了那么多银子,却一点好处都不留给王爷呢?”
简老爷的身体被拉到乱葬岗,带头的一个差役对手下道:“就扔在这里便可,咱们走吧,天色晚了,此地不宜久留。”
有手下不放心的道:“头儿,这个犯人不用埋的吗?”
带头的瞪了他一眼:“已死之人,埋不埋又如何?你那么勤快,那你自己留下来给他挖坑埋了吧。”
那手下顿时不敢再说话,其他人也是噤声。
带头的那名差役,往黑暗深处看了一眼,咳嗽两声,带着自己的手下,很快就离开了。
几个差役走了没一会儿,刚才被那名带头差役看过的方向,有几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正是董香玉抱着言宝和简家三兄弟一起。
几人就这昏暗的月色,来到安放简老爷身体的方位,掏出伙火石,打火看了一下,确定是简老爷后,简意立即从怀里掏出一颗药,喂到简老爷的嘴里。
此药是他从西域找来的,能让人有一个时辰的假死状态。
可要是超过一个时辰没有解药的话,那就会真的死了。
简老爷被喂下药之后,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咳嗽起来,随后睁开眼睛。
看到家人就在自己身边,他这才喜极而泣,“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真死了呢!”
一家人围坐在乱葬岗上,抱头欢喜团圆了一阵,随后又陷入了沉思。
简老爷难过的抹着眼泪,一边哭泣,一边抬眼偷瞄着董香玉,
“我以后可怎么办呀,家被抄了,我以后就没有家了,我该住哪呢?要往哪里去呢?”
简家三兄弟齐刷刷地看向董香玉。
董香玉一脸为难:“你我已经和离,我救你不过是情分,以后你住哪里,往哪里去都与我无关。”
兄弟三人忍不住开口乞求:“母亲,你就可怜可怜父亲吧,他如今死里逃生,只有我们可以信任了,要是被别人发现他还活着,不但他要死,连县衙里的新县令,都要跟着咱们一起陪葬。”
“母亲,你就看着父亲知错便改的诚意上,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嘛,毕竟你们那么多年的夫妻,又有我们这些几个儿子?一家人怎能说离就离呢?”
“是啊,你看父亲,连家里的产业全都转给了你,就着留下几处产业蒙蔽王爷的眼,可见他是相信你的,并且诚意满满,你真忍心看着他明明拥有那么多产业,却不给他一个落脚的地方呢?”
言宝主要是在董香玉的怀里冷眼旁观着,嗦着自己的手指头,【我就看看不说话。】
董香玉被自己的几个儿子如此相劝,心中也有些动摇,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经被简老爷骂那般伤害,受过的巴掌,至今回想起来,仍是疼痛。
她顿时冷下心,硬着声道:“你们几个若是再劝,那就连你们都不要住在我那里了。”
几个儿子立即闭上嘴巴,同情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父亲,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尽力了。
简老爷顿时黯然,苦笑的道:“我知道,我再怎么弥补,也无法抹掉曾经对你的伤害,你若不愿收留我,那我就找个地方自生自灭吧!
反正我如今假死才得逃脱这条命,不能在人前露面,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董香玉听到简老爷这自暴自弃的话,顿时来气: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