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白楼里,霍聿珩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静静地望着窗外。
他眼中有着种平静的绝望感。
一个多月了,他听医生的话,吃药打针,所有人都说他快要好了,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已经病入膏肓。
他的心一想到安心就会痛。
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没有再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他的妻子,完全不关心他的死活。
他时常在想,他曾经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让安心对他这么绝情,但长期放空的大脑好像已经失忆了,他能想到的全是他对她的付出。
而这种付出,渐渐演变成无能为力的不甘心,又演变成绝望
他垂眸凝视着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是曲云烟送过来的。
曲云烟抱着他哭得无比伤心,她说安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离婚,她说这份离婚协议签不签随他自己。
可她不明白那种狼心狗肺的女人,凭什么可以拥有她最好的哥哥!
他拔开笔帽,握笔的手在颤抖。
下一秒,笔尖出现在他的小臂上。
他好吗?
他一点都不好。
他趴在桌上脸颊埋进手臂里,发出痛苦的低吼,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有破碎的眼泪砸在桌面上
曲云烟说她要恨死安心了,恨她的绝情狠心,那他恨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已经做了他能做到的全部想要把安心留在身边,可无论他做了多少努力,用了多少计谋,也终于无能为力。
安心看见他只是想逃离。
现如今,他爱也没有力气,恨也没有力气了
我在一周后答应了曲云烟的见面要求,她说她拿到霍聿珩的离婚协议书了。
可当我和她在霍氏集团见面,她扔到我面前的,却是没有签字的一份。
我看着签名空白的地方,眼睛喷火,“你在和我开玩笑?”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白白吊了她这么久,反过来被她玩弄了?
曲云烟坐在霍聿珩的老板椅上,手里捏了个小木梳,一下一下梳着自己的头发,轻声笑着,“急什么?一想到离开我哥哥,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我深深地缓了口气,平复下来后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感情,“大家都很忙,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游戏。”
手掌无意识搭在小腹上,紧紧攥住拳头!
我确实被她搞的这出戏给气到了,最近本来就不太舒服的身体,雪上加霜。
我站起身,转身就要走。
曲云烟叫住我,“别走,你想要的,我这里真的有!”
我回头,见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笑得见牙不见眼,她说,“签了字的哦~”
若是不了解她的人,肯定会被她的表象所迷惑,曾经的我也不例外,只不过那段所谓的亲情,终将被掩埋在心底的最深处,哪怕偶尔想起,也只是曾经。
我板下脸命令道,“给我!”
“当然可以给你,我留着也没用。”曲云烟说着轻笑了下,“但是哥哥让我问问你,他想问你,你从来没有想过,想和他白头偕老吗?”
她补充了句,“你如实回答,只要你说的是实话,这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马上就可以给你,然后一个月以后你们就可以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