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丹丹,我在找你娘。”
“她自己的随身之物我都用了,你是她的亲女,我只能借你的头发一用。”
见事情败露,洛三川无奈解释。
丹丹叹了口气,“那,找到了吗?”
“在云州。”
“我家?”
“嗯。”
“她好像回去了。”
洛三川也有些不开心,似乎跟白荷,他总是这样阴差阳错。
他在云州的时候,她在瓜州,等他来了瓜州,她又去到云州了。
“所以我们要回家找她吗?”
“大爹说,让我们在这里等。”
天下未定,只有留在世子府才最安全。
“话是如此,可何世子已经走了啊。”
明州传来利好消息,那位千金万贵的世子就启了程,他们要留在这等郑毕然,只要郑毕然一出现,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是回家亦或是就此遁世都可以。
“如今,天下将定,我们也不用卡在那一天两天。”
洛三川的意思是,他们先走,之后留个信给大哥即可,别怪他着急,连施两次法对他的身体消耗极大,短时间内,他是不能再施了。
但白荷又走了怎么办?
谁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一个人,心不安分,身子也不安分,今天一个地儿,明天一个地儿的。
如果他们不抢占先机,她又动了,他可没力气,也没信物搜寻了。
“我们就必须搜寻吗?”丹丹默默地,“你必须找到她,对吗,小爹?”
“你不想吗?”
“以前是想的。”
到底是亲娘,孩子都会好奇自己亲娘,丹丹也不能免俗。
“可现在不那么想了。”
但要在亲娘亲爹中做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对丹丹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她显然也是不爱你,你又何必呢?”
“你们显然还有感情,何必呢!”
同一时间,绵州地界的一间小酒馆,郝力和沐雪也在讨论同样的问题。
沐雪是三个月前到的,他离开瓜州,第一站就前往了绵州。
绵州离瓜州近,他懒得折腾,毕竟孩子还那么小,听人说,走远路孩子消受不了,现在是熬到春月了,他走的时候即将过年,他和豆子年都是在小酒馆过的,也就老板心慈,不然谁过年还不放几天假,早把他们撵出去了。
哦,面前陪他喝酒的郝力就是老板。
“沐兄弟,你要是放不下,就回去!”
“咱是男人,男人就得心胸宽!”
“大哥,我明白这个理,但我跟妻子……”
沐雪端着酒杯,“罢了,我拖累她许久,难得有富贵生活,让她过吧。”
说完,猛地干进去。
他前面摆着四五瓶醉白子,郝力知道,他这兄弟还是没走出来,想不开。
唉,其实三个月前沐雪来到他的小酒馆时他就发现了,这是个受了情伤的男人。
瞧他浑浑噩噩的,根本照顾不好怀中的小孩,他恻隐之心一发,叫妹妹接了他的孩子到后院喂奶,沐雪也顺势留下。
过年的时候都没走,年后就更不会走了,郝力给他安排了才买的工作。
他做的还行,品性也不错,采买油水足,操作空间大,他却并未小偷小摸。
最重要的,他这脸生的着实可爱。
就因为他在店里帮厨,酒馆的客人都比平常多了,郝力对沐雪也是愈发满意。
加上他那孩子小豆子,又讨喜又亲人,郝力每天也要抱上三两次,不抱,就感觉这一天缺少了什么。
总之,郝力和沐雪把关系处起来了,沐雪将他的身世、经历及家庭都相告,郝力心疼沐雪,店里没客就拉着沐雪喝酒,想要开导他让他走出伤痛。
“大哥,你明天是让我去收陈皮吗?”
沐雪醉意中还带着一点清醒。
郝力点头,“是,但你要是累,歇一天也无妨,这不着急。”
他们酒馆有一特色是陈皮炖鱼,卖的好需求量多,且做起来需要的是裸陈皮,绵州的药庐和医馆的陈皮都是上了年头的不适配,因此需要沐雪向远处去收,一收就要四五天,郝力就劝沐雪养足了精神再去。
沐雪一口回绝:“我明天就走。”
他现在一天也闲不住,闲下来就东想西想的,想白荷,想他们的初遇,想他们未来的日子,越想心就越纠,只有全身心投入工作才能得到疏解和释放。
对此,郝力表示理解。
沐雪勤快点也好,当初收留他,还给了他采买的活儿让店里许多帮工不满,他既是想长久留住沐雪,也不好做的太偏向,然而,很快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