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尹默在凉亭乘凉,听到下人来报,便叫厨房做了份冰糕,摆在桌上。
白荷来了,冰糕、冰镇李子、冰镇樱桃看的人暑气骤降,快入伏,寻常人家买不起冰,都是提凉水泡湿布巾来消暑降温,或是煮些绿豆水,像顾尹默这般奢侈,她没见过。
冰糕她也许久未吃了,顾尹默递给她一碗,白荷客气地接了,抿一口,甜滋滋凉丝丝的,吃完,整个心都安静了。
顾尹默说:“你家事都料理完了?”
白荷舒展着眉,“是呢。”
只要大卓不捣蛋,她相信茉儿能把两个孩子带好。
顾尹默:“那你今天晚上就留在这吧。”
“爷,不是说好了每天都让我回去吗?”
“未免太折腾了。”
“爷,怀孕没你想的那么金贵,别说咱们大院的女子怀孕七个月了还干活,我这还没怀上呢,哪就需要保护了?”
“我的孩子和别的孩子怎能一样。”
顾尹默皱起眉,“你快吃,吃完让府医给你诊脉,我们该办事了。”
白荷顺从地吃了,府医也早早就过来,白荷把手交给他,白胡子老头诊完后说:“娘子的身体很康健,看面相也是个有福之人。”
“那她到底怀没怀上?”
“这,暂时还看不出。”
“行,你退下吧。”
顾尹默挥挥手,拉着白荷就往最近的厢房去,奴婢们提前备好了热水,门一关帘一放,光线昏暗,白荷的内心毫无波动,就像一头套上绳在拉磨的驴,不上工绝不动。
顾尹默看她在自己身下闭起了眼,有些不满,他就那么不吸引人?须知,虽然他的名声在外面不好,可只要是见了他的妇人就没有不爱他的。
他有钱有颜还大方,这些乡下妇女一辈子没吃过好的,乍一见他这种山珍海味,哪有不迷的?可白荷就不迷,她是装的,还是真不喜欢自己?
顾尹默捏了捏白荷的脸,白荷睁眼,“老爷,怎么了?”
她以为是顾尹默又犯懒不想动了。
顾尹默却说:“你怎么都不看我?”
白荷心想,我看你干什么?
说出口的却是:“老爷想让我看你?”
顾尹默道:“交欢,不就得全神投入吗?”
“啊?可是我们……”
我们不是为了生孩子吗?而且你之前也没投入啊,一副草草了事的样子,怎么今天又要投入了……
白荷无语,然而顾尹默是金主,是目标,她的任务是伺候好顾尹默,顺顺利利地生下孩子,于是,便眼含春色地盯着他,攀着他脱了裙子,正要运动,门外一个小厮来报。
“老爷,何世子来了!”
“他来干嘛?”
顾尹默烦躁地提起裤子,刚来点兴致,就让人憋下去,他的郁闷都表现在脸上了,白荷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尹默拍拍她的屁股,“你笑什么,等我见完人,再来收拾你!”
竟调起情来,颇有一种新婚夫妻的淘气。
白荷不自觉脸红了,顾尹默去了前厅,她爬起来尾随过去。
何云峰曾欺负过她,她倒要看看,他坏了顾尹默的好事,顾尹默要如何。
厅里,顾尹默连茶都不准备,进去就问:“你来干嘛?”
何云峰转身,大纨绔头上挂着一个鲜红的八,白荷有些吃惊,什么情况,他怎么变八了?上次见面还是七呢。
上次,就是前年的中秋节,她做了一篮子月饼,周围邻里吃了说好,大卓去黎家酒馆打酒,给了掌柜的一块,掌柜也说好吃,大卓回来跟她说,她马上就想着多做些月饼给酒馆送去。
结果送去了,酒馆也收了,她赚了二十文钱,美滋滋的,一个得意忘形,撞上刚从包间里出来的何世子。
何世子长的很秀美,他行为跋扈狠辣,人却是个温软柔和的长相,人们都说何世子模样随了他外祖母,国公府的老太君,如今已经去世了。
宁王府就河世子一个独苗,宠的跟什么似的,越发惯的他无法无天,陡然被撞,正要发怒,抬头瞧见白荷的长相,又不怒了,大手一伸揽住白荷的小腰。
“哪来的小娘子?姿色倒不错,随我进屋玩耍,本世子宽恕你的冲撞之罪。”
后面的跟班嘻嘻哈哈,污言秽语地也说要白荷进来陪他们,给白荷吓的,掏出碾碎成粉的昏睡丸就往这帮人脸上撒,这才逃过一劫。
后来何世子还派人去找呢,好在她给掌柜的也撒了昏睡丸,掌柜的完全不记得这事,她躲了过去,后面都不敢再出去卖货,可怜白荷那熊熊的事业心,烤鱼摊子没做成,药铺也没做成,就连沿街卖个饼都卖不成,都怪这何世子!
白荷在心底狠狠给他记了笔账,正准备继续看戏,却听何世子急头白脸地说:“你还真坐得住啊!皇帝都要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