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当时对不起你,我也是有诸多的不得已!”季春棠咬着牙痛苦地说。
“少爷,那位荷娘子,老夫人很不喜啊。”
“夫君,祖母不赞同你和青楼女子多接触,白荷那边……”
“我不把她接进来,给她置办个好一点的房子也不行吗?”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少爷,清河镇太小了,你突然买一个房子,放哪都是引人注目的啊,到时候再让些看热闹的人传出去……”
“沈辞,白荷怀孕了,我真的不能让她生下来吗?你也知道,我和梅若成亲,梅若始终没动静,倒不是我想当爹,而是……”
“少爷,怕是不妥,老夫人在,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荷娘子生季家的孩子的!别看老夫人现在慈眉善目的,她一个妇人掌管着偌大的庄子几十年,怎么会没点雷霆手腕呢,还有她身边的李嬷嬷,那也是个心狠手狠的主儿,您亲自和荷娘子说还好,要让老太太出面,怕是一尸两命了!”
“少爷,老夫人说,担心你房中寂寞,也怕少奶奶操劳,特意告我去市上买了几个身家清白的女子,都教导好了,其中不乏有秀才家的闺女,老夫人一生最重规矩,少爷,你懂吗?”
我懂,我都懂,所以我只能……
“白荷,你真的不能理解我?”男人的手又收紧。
白荷的眼泪也一串串滑落。
美好?他们之间的确是有过,在年少的时候,如果不是季春棠亲手送她上了绝路,如果她没遇到云朵,感受新生,说不定她真会动摇,可是,没有如果。
这一世的阮白荷,纵使你季春棠跪下忏悔乃至八抬大轿,都不会回头了!
“放开我吧,春棠,我们各过各的日子。”
“那孩子?”
“孩子送到你家去,老夫人也不会待见,你自己就是个孩子,又如何去带另一个孩子?更不必说他名不正言不顺……季哥哥,算我求你,你就让我过几天好日子吧!”白荷掩面大哭。
这一声“季哥哥”像是有什么魔咒,季春棠听了,身子骤然发抖,胳膊也没了力气,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松开白荷,白荷立刻就像只松鼠跑了出去,道上撞见一藕色衣裙的女子,竟然是梅若。
梅若也惊了。
白荷,她为什么在这?!
“你……”
正当她准备开口,不远处沐雪的声音传来。
“白荷,白荷你在吗?”
“我在这!”
白荷忍着哭腔,抬起手使劲擦着眼泪,目光似知会似警告般瞪了下梅若,梅若很明智地闭嘴。
沐雪汗津津捧着一兜子洗的清凉的果子来,看见梅若,先客气地施了个礼,然后欢喜地牵住白荷,待发现她眼角有泪,惊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了?”
再看梅若就戒备起来。
还是白荷出手,“没事,刚在静室睡着了,一翻身不小心摔了,我们走吧。”
沐雪:“真没事?”
白荷摇摇头,“没事。”
沐雪皱眉,“我们去找阿蒲看看,他会治跌打损伤,你摔了,这不是小事。”
“真无碍,哎,你这个果儿真香,我们找个地方吃果子吧。”
“你确定没事?”
“没事没事,你不要婆妈了,看,太阳都偏西了,再不走,我自己走了。”
“啊,荷……白荷,等等我!”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笑着闹着跑远,梅若怔怔地站在原地,樱儿也一脸震惊。
“少奶奶,她是……”
“现在想想,她在也不稀奇。”
梅若好看的眉拧出淡淡的愁绪,沈辞说白荷是被郑家带走的,一个带着娃的女人他们都要,可见是喜欢到什么程度了。
如今两兄弟都上了山,血气方刚,哪耐得住寂寞?自然是要领着白荷。
刚刚那个,是洛小爷吗?还真是英俊啊,气质也出尘,看来外界流传也不全是真,至少在她看来,洛小爷清俊挺拔,对白荷是一百二十分的用心,这也好,白荷有了去处,便能绝了春棠的念想。
“天色不早了,你去让外面伺候的剑奴传菜,听说苍雪山的素斋一绝,传过来,我和春棠吃完也歇下了。”
樱儿:“哎。”
梅若挥挥袖子进门,明亮的静室,窗户透过来午后暖融融的光,照在季春棠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衣,如果忽略他脸上的彷徨的话。
“你见到她了?”
“嗯,她……没太变样。”
“你都和她讲了,关于孩子的事?”
“讲了,她不愿。”
季春棠呆呆地倚在床边,好似一根木头,又好似生了锈怎么也打不开的锁。
“她变了,只是一阵不见,她完全变了,变成我不认识的模样。”
“这……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