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看不起,这三个字,仿佛魔咒,打一出生就钉在了阮白荷身上,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下贱、卑微。
因为她出身差,脑子也不活泛,就活该过这种弃妇生活?
那些极品男个个视她如草芥,而她又何时想过高攀?
正所谓鱼找鱼,虾找虾,她也可以找个寻常男子简简单单过一生,偏要遇上这棘手的任务!你当她就喜欢自我作践送上去给人白玩?
阮白荷一阵气苦,窝在床头呜呜哭了。
云朵也不吭声,它想的太天真了,它的命主除了重生和一副极品生养的身子,并无其他金手指,小说里那些略施小计便引的男人晕头转向马首是瞻的终究是想象不是现实,就好比一个智力只有幼儿园水平的,你非让他去考清北,不是强人所难吗?
思及此,云朵也看开了,勾引郑毕然八成是不成功了,现在也没有第二颗求缘骰,当下的情况,要么阮白荷认命,要么它去作弊,啊呸,运作,看能不能从主系统那再申请一个辅助礼包。
阮白荷太低,若不加以扶持,只怕都撑不到第二个,第一个任务,就把自己内耗没了。
“白荷,咱不怕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总是有的,我去问问主系统,或找找其他位面的同事,说不定就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云朵安慰趴在床头哭泣的白荷,“就是打申请,穿越位面需要时间,我要是离开三到五天,这边的局势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你要走?”
阮白荷呜咽着抬头,骤然重活,她才发现自己空长了二十余年,偌大的人间,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唯一能与她说话的,排遣寂寞的,居然是个奇怪的天外来物。
她的人生何其可悲,走入绝境,也想不出咸鱼翻身的法儿,还得靠这天外来物拯救,这般的怂蛋窝囊,阮白荷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她之前还给自己打气要活出个人样,结果却事事求人,事事托人,阮白荷哀戚之余,也平地生出一股拧气——让她想辙子摆脱困境她做不好,让她待着不捣乱她还做不好吗?
“云朵,你走吧。”
阮白荷狠狠擦干眼泪,故作顽强地说:“我能行,实在没招,我就和那洛三川做一回!到了这步田地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反正上一世就是死在他手里,这一世若还那么倒霉又叫他给弄死了,大不了我认栽就是!”
“哎呀,哪有那么绝对,他目前还小,你可以慢慢引导他,不要太悲观,你投其所好,刷他好感……诶,刷好感?”
云朵说着说着眼珠一亮。
“命主,我知道该怎么帮助你啦!”
“做玉米饽饽?”
阮白荷迟疑地抻着脖子,看云朵围绕着一叠光斑不停飞舞,她不知那是洛三川的生平,作为位面任务的引导者,对待极品,云朵是可以短暂查看其人生的。
这段人生虽说比较潦草,就短短几个片段,但通过片段得出他们的人物性格,一定程度也降低了任务执行的难度,毕竟拥有知情权也算一个前瞻,云朵就想利用这前瞻寻找目标的弱点,成功的概率虽然极低,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万一藏在某个一闪而过的角落……
就比如,这位洛三川小邪神,年幼时曾和母亲挤在一个草屋,母亲做饭,做的就是玉米饽饽,投影在洛三川娘的脸是虚的,说明这人的身份不能随意用道具探取,可落在洛三川的脸是实的——小小一个孩子,瘦的猴一样,目光痴痴地望着母亲,好像她做的不是普通的饽饽,而是丰盛的美食。
这是他童年的一点缩影,都说人的成长会受到原生家庭的巨大影响,洛三川幼时这段和母亲的颠沛流离,会不会成为破局点?纵使不会,儿时由生母亲手做的小吃,总是叠加了一缕温情,将这缕温情转移给白荷,让白荷去承接这份善意,也算是黔驴技穷下还能做出的一点折腾。
“所以说那位姑娘不是将来的少奶奶,茉儿,你没听错吧?”
“没听错,是大爷的意思,原是备了一间新房,松枝和我都是安排好要服侍新进门的少奶奶,可等了半天,人从大爷书房里出来,大爷直接就让周管家领到偏室去了,之后也没让我们去照看,今早我起来特意去问了周管家要不要给新夫人烧水,周管家也说不用,那不就是说……”
“这位新夫人做不成主子,自然就不用对主子的礼对她!”一个面相刻薄的丫头接道。
“可是为何,才一天她就得罪了大爷?我看二爷还是黏她黏得紧。”
茉儿低下头,回忆起昨天新人进门,他们那一向娇气眼高于顶的二爷,跟个倒挂葱似的挂在那妇人身上,那妇人一副衣衫凌乱的窘状,胸前的奶恨不得露出来半颗,大的令人咋舌。
听赶车的车夫说,两人在马车里就弄上了,弄了一路呢!大爷对她也是“姑娘”、“姑娘”地叫着,若是招个妾室入门,哪怕是贵妾,凭大爷的身份也不用如此客气啊!且周管家还派出了小冲子去采买,买的都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