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肯回九重天,天后便会立马撤兵,也可以将上灵的仙体交给她。
天后此时虽没对南禺怎么样,可她却能一直派兵围困着南禺。
并且放出消息,对外宣称是捉拿九重天的逃犯,而南禺窝藏逃犯,与之同罪;所以只要她待在南禺一天,南禺的罪名也就越大。
时间一久,各种罪名都会以各种理由安在南禺凤族头上,要让南禺成为仙界众矢之的,千百万年都成为仙界中的骂名。
就算一开始天后围困南禺的名不正言不顺,可只要有了这些罪名,天后也能将所有事情都变得名正言顺。
这话虽然狂妄,但是沉玦相信,天后也一定不是在说说而已;毕竟都能与魔界中人勾结,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想必也说得出做得到。
更何况那时天兵已经在南禺外围困了好几日了。
她不能让南禺成为众矢之的,也不能让南禺背负万千骂名,更不能让凤君君后、凤枳以及南禺成千上万的子民遭受这无妄之灾。
所以她后面才会与凤枳说那些话,可说到一半时,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伤他,也担心凤枳会强留她,所以也才会有后面的事情……
琉慜震惊的望着她,不可置信的喃喃开口,“那你知道你还……”
“因为我没办法,琉慜,如今九重天已经乱了,你后面也不要再回九重天了。”沉玦想了想,又继续道:“我就是因为在意凤枳,所以我不能不顾南禺一族的性命和声誉,也不能不顾他的名声。”
她不能赌,也不敢堵,也不能将自己的安危建立在南禺阖族性命之上。
所以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她离开南禺之后,回了神界,若不是她阿娘留给她的信物,若不是上次子舟回神界之后,长老让他转答给她的,这信物拥有巨大神力,也叮嘱她千万不要轻易拿出来。
若非如此,她恐怕早就已经被天后抓了,元神尽碎了。
而且天后此时还要抓她?就只有派兵攻打神界。
她也并没有想错,天后也确实想攻打神界。
就在前两日她收到倾砚给她送来的信,信上说是天后想要派兵攻打神界一事,遭到了众神君的反对。
而此时天后尚且不派兵到神界来,想来还是没有说服那群仙界的神君们。
若她还想攻打神界,也就只能再控制一众神君,铲除了异己。
等她铲除完异己之后,就轮到她了。
所以天后将琉慜放出来让她回南禺,想来还是跟九重天内部有一定的关系。
因此她现在也在等,在等易之长老找到进玉林仙山驭魂阵救她师傅的办法。
琉慜怔了一怔,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过了半晌她才压制住内心的惊异,才率先开口,“你后面都呢?后面打算待在神界了?”
沉玦顿了一下,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没有对她实话实说,“我此时无处可去,是只有待在神界。”
“那凤枳呢?你也不要他了?还是说你还在怪他?”琉慜又蹙着眉头问。
怪他?
她可舍不得,若非天后步步相逼,她也不会离开南禺,离开他身边。
她垂了眼睑,眼睫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投下青黑色的阴影,过了半晌才道:“帮我带句话给他吧……”
`若我能活着回来,余生定不负他。’
她心中这般想着,然后嘴里说的却是另一句话,“让他忘了我吧!以后找个更好的女仙。”说完又微微仰着头,不让琉慜看见她此时的神情,然后又道:“就当是我对不起他。”
她想了一瞬,又接着道:“今日我与你说的这些话,你别告诉凤枳,我不能再连累他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只希望凤枳能够忘记她,以后过的更好。
说完之后,却也无比的轻松,这话本该在那日的时候就对他说了,可是那日她心软了……
只是今日估计也不晚吧!
……
琉慜走了,沉玦不知道是被自己气走的,还是被自己这番话给说服了。
她一个人在原处站了好久,久到脚踝都有些发疼了,久到都忘记琉慜是何时走的了。
她转身朝着前方走去,脚步踩在宽广的长廊上,心尖却一阵阵发疼,鼻尖酸涩,有点想哭的冲动,也感叹自己没用,近日总是想哭。
走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眼前才出现一座殿宇,殿宇周身黑色,宏伟壮观,磅礴伟岸。
又经过几道回廊,沿途的佛溪花开的绚烂,可她却没有一点心思去看。
回到寝殿,兰兰迎上来,见她脸色有些不好,关切的问道:“殿下,你怎么了?琉慜公主呢?”
沉玦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那笑在兰兰眼里看着苦涩极了,说是强颜欢笑都不为过。
而她脸色更是一脸病态,看着极其不好。
她声音有些低沉,有气无力,感觉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可依然挺着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强硬的撑着,“兰兰,我想睡一会儿。”
兰兰看着她此时这模样,也有些骇人,连忙扶着她躺下,随后坐在她床边,“殿下,你睡吧!兰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