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这才有所动作,抬手下令撤兵。
一瞬间,他身后列阵天兵得了命令,才整齐有序的朝着远方撤去。
沉玦神色冷漠的盯着远处的乌黑云层,面上神情依旧冷冽,没有过多的神情。
片刻间,四周一片寂静,这五百里有些距离,而且列阵的天兵众多,大概又花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们身后一列列身穿白色盔甲的天兵才退干净。
沉玦看着他们身后一望无际的空荡荡一片,脸上笑了笑。
薇仁才缓缓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色阴郁,一字一顿恶狠狠的道:“沉玦殿下,请吧!”
沉玦这才将视线移到他面上,长的分明也是个书生模样,可心却不似一般黑。
沉玦未理他,对他的声音恍若未闻,也未动一下,冷然着声音开口,“我师傅的仙体呢?”
“等到了九重天,本将会将神尊的仙体给你的。”薇仁脸上挂着伪善的假笑。
沉玦眉头轻挑,轻笑一声,“你觉得你说的这话,本殿会信?现在将本殿师傅的仙体给本殿。”
她说完这话后,脸上嘲弄的笑意更深,“你们也不想等会儿南禺中人反应过来之后,发现他们未来的太子妃不见了,追出来之后,还看着我们在这儿谈条件吧!”
这不仅不是薇仁想看见的,也不是荒芜想看见的。
荒芜上前走到蔚仁身边小声道:“要不先将上灵的仙体给她,让她后面的两个带走,反正他此时也在我们手中了,还能再翻出什么花来不成!”
薇仁拧着眉,心中不断思忖着沉玦这话的真实性;毕竟一会让退兵,一会又要仙体的,保不齐她又在耍什么花招。
毕竟她以前在九重天的胆子也是真的大。
虽然天后娘娘说过,只要能让沉玦乖乖去九重天,上灵的仙体可以给她,反正她拿着也没什么用,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薇仁紧紧的盯着她,半晌开口道:“殿下往日在九重天胆子颇大,捉弄过很多神仙,本将也不得不防。”然后顿了一下,继续道:“行至一半路程时,本将将上灵的仙体给你。”
他这话惹得沉玦一笑,只是笑得极其不屑,“你可真没用,也不知道天后娘娘为何要用你这么一个废物,比那惊铄可真的差远了。”
然后她双手环胸,脸上浮现起些傲气的神情,仿佛天地之间谁也看不上,谁也入不了她的眼,傲慢又狂妄,转而又继续道:“行吧!本殿也懒得跟你计较这些。”
她明明才是那个逃犯,明明才是那个罪人,可几句话之间,却将他们说的如此不堪重任;反而这话还显得自己有多大度似的。
或许他们大概不知,她不惧天后,说话却也永远尊崇本心;除了子舟和兰兰,他们不知道沉玦哪里来的这般勇底气,还敢对他们如此说话。
若是她以前说这话,那是因为她确实有这个资本;可她现在为何还能说出这番话。
仿佛她还是昔日上灵神尊还在之时,那个身份特殊高高再上的殿下。
薇仁听着她的话,觉得异常的刺耳,看向她的神情,又觉得刺眼。
他脸上神情也铁青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然而心里面却是怒火中烧的;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等天后将她舍弃后,会对她施以怎样的酷刑。
等那是他还看她笑不笑得出来,还看她那时的嘴皮子会不会如今日一般利索。
这时一行人才朝着九重天的方向驾云而去。
沉玦和子舟兰兰一路并排而走,薇仁、荒芜和那位神君三人跟在他们身后。
她一路走的很悠闲,仿佛她不是被抓,也不是被俘;而就是从外面游玩回来一般轻松,而她身后的三人不像是来抓她的,然而看着像是来保护她的。
但是她此时又异常的安静,安静的让薇仁怀疑她有什么小动作,然后她却没有什么小动作,只是有些安静。
行至到一般路程之时,沉玦在前方停下祥云,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三人,神色肃然,声音很冷,“走到一半了,我师傅的仙体呢?”
薇仁剜了她一眼,多少有些后悔说出这话,可此时都已经说出口了,也便无法挽回;神情也变得十分警惕,朝着荒芜吩咐,“给她吧!”
荒芜这也才点点头,手中凝诀施法,然后沉玦右上方便出现一个冰蓝色的水晶棺,她上前半掀开棺盖,蹲在地上,见上灵正苍白着脸上躺在棺中,亦如那天在九重天看到的一样。
沉玦倏得眼眶就红了,泪水在眼眶中蓄起,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意,不让它掉下来,口中喃喃细语,“师傅,十三来晚了。”
然后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继而鸦雀无声。
片刻后,见沉玦还在一帮看着上灵,薇仁忍不住冷声开口,“沉玦,上灵的仙体已经给你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沉玦缓了缓,敛了敛眼睫,站起身来,施法合上棺盖。
转身对着子舟和兰兰道:“师傅我就交给你们了,务必要保护好师傅的仙体。”
子舟尚且还好,可兰兰却是忍不住,一下便哭了,沉玦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了她几句后,她从沉玦怀里出来,用手背的摩擦着眼睛,看着有些委屈。
沉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