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让人送她回渡仑神宫了吗?”凤枳一怔,指尖又放下一枚棋子,显然对她还留在南禺这一结果十分不解。
当年自他从渡墟仙山回到南禺之后,这渡仑神宫的‘嘘寒问暖’就未断过,与其他各族想讨好他们的一视同仁,皆不亲近。
可就在凤枳继任太子之位后,这一举动尤为更甚,椟一神君甚至是还将他女儿荒芜仙君给送到了南禺,美名其曰是送来给凤枳当侍女使唤,可至于打的什么心思,众人皆是心照不宣。
只是这事凤枳是不便出面的,于是凤沢身为他的兄长,便出面劝解,可到底不如荒芜会唬人,硬生生被她唬住了;便给了她一处院子,只是离得凤枳的虹濯殿甚远。
虽然凤枳也定然不会让她进虹濯殿的,故而这荒芜来了南禺一千多年,连虹濯殿的大门都不曾踏进过。
近段日子,那荒芜便在凤枳去朝会的路上拦他,不是送些糕点,便是送些膳食;凤枳自是不缺这些,且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遇到,凤枳就知晓他殿中有人被收买了;等他处理完那内应,凤枳便想着人将荒芜送回渡墟仙山去。
今日若不是凤沢突然提起,他都要忘了此时了。
凤沢一副你不了解的神情,十分无奈的摇头,“可人家不愿意啊!闹到父君那处去了,父君也不能做的太难看,索性便让她入了黎凤学塾,也好修生养性。”
凤枳敛了眼睫,端着茶杯顿了好一瞬,才道了一句,“如此也好。”
若早日将她送走会更好。
这边凤沢指间落下一白子,兀自叹气,自己当初留下荒芜根本就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当日也不该听信了她的一面之词,信什么凤枳与她的同门之情。
现在可算明白凡间盛行的那句‘请神容易送神难’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按照凤枳对渡仑神宫中人这般疾首蹙额的样子,显然也并有什么同门之情的;可若他知晓了凤枳小时候在渡仑神宫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说不定届时还会提着剑直接掀了渡仑神宫。
“不说她了;这次你去凡间,与那沉玦殿下相处的怎么样?”凤沢端着茶杯,看着棋盘上的战况,边看边问。
若此时凤沢是望着凤枳的,便能看见他不由自主翘起的唇角,以及微微泛红的耳尖。
可他与沉玦相处的如何,凤枳又怎会让他二哥知晓呢!说出来,也不过是让他打趣罢了;手中一枚黑子落入棋盘,然后胜负已定。
“二哥,你输了!”凤枳一边起身一边道。
凤沢将视线又落到棋盘上,果然胜负已成定局,侧头又见他往虹濯殿外走,“你去哪儿?”
“去一趟闻乾阁。”
闻乾阁是南禺凤族的藏书阁,里面藏书数以万计,数不胜数;不管是上古六界史,还是咒文禁术,皆应有尽有。
故而闻乾阁设有结界,只有历届凤君君后,太子太子妃方可自由进出;亦或者得了凤君特许的,但都只能在阁中翻阅,不能带出闻乾阁。
凤枳要查那披风上的图案,本以为他父君能告诉他一些,可却也如上灵神尊一般,闭口不谈;既如此,便只能来闻乾阁翻翻一些上古史册,或许能查到他想要的。
而沉玦的伤药便是凤枳在闻乾阁翻史册时送来的,可谓是送来的不巧。
而自上灵之前与天后在正阳宫的梓云殿不欢而散后;天后勃然大怒的同时,心中不免杀心渐起,当即让惊烁传信给宴席,让他上九重天来见她。
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甚至不惜与宴席合作;也知晓上灵将那名册送来的意图,一是警告;二是告诉她,他要对宴席动手,叫她莫要插手。
可她已经走到这一步,回头便功亏一篑;与其不成功便成仁,索性杀了上灵,往后看谁还敢阻拦她。
宴席来的很快,来的时候正直九重天午夜,繁星挂满天际之时。
天后将惊烁遣了出去,而此时殿内只余下天后和宴席两人,殿门禁闭;天后素手一挥,殿内四周设下一道结界。
“娘娘在自己的殿中,也太过小心了些!”宴席径直走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下,不以为意的一笑。
天后撇了他一眼,想是想到什么事情,眼眸幽暗起来,“近日本座这宫里尽养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是小心为上。”
宴席一听,饶有兴趣的‘哦’一声,“是谁?”
“还是先说正事吧!”天后自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言,径直道:“本座今日邀请大人前来,是想让大人帮本座办一件事。”
“什么事?”宴席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手中把玩,神色幽暗。
......
九重天银河显影,殿宇渲染华光,伴着繁星闪烁,熠熠生辉。
等宴席再次出来的的时候,已是半个多时辰以后,而惊烁亦在门口等了半个多时辰,他还要将他送离九重天,见他出来,朝着他拱手行礼,“大人请跟我来。”
一路有惊烁随行,宴席可谓是在九重天畅通无阻。
只是待他离开九重天之前,颇有深意的看了惊烁一眼,抬手假意拂了拂惊烁的肩膀,神色中带着几分挑衅,“刚才娘娘还告诉本座,让你今后听从我的调遣。”
哪知惊烁神色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