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着车撵中的天后睁开凤眸,站起身来,两边的仙娥掀开帷幔,天后从里间出来,站在车撵前,垂眸理了理衣袖,轻声一笑,“沉玦,本座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而沉玦此时也正打量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天兵,她视线扫过前方九重天上的神君与仙君,皆是她所熟悉之人,而再往那一边看去,竟是凤君,青君、沛渊等人。
正如那天凤枳所说,顺势而为,这便是顺势而为的结果。
她视线扫过之后,又看向天后,也学着她的模样,笑道:“承蒙娘娘看得起本殿,看得起神界,如此大的阵仗,本殿又岂能这般不领情呢?”
两人隔着不过两三里的距离,可说话时,声音通过灵力传输而出,不止前方仙界神君听得清楚,就连天兵阵队的最后方,也是听得十分清楚的。
沉玦这般说时,天后也自会顺着往上说,竟也十分的轻松,“既如此,你就束手就擒,也省的本座动手发兵,踏平你们神界。”
她这话说的盛气凌人,那些长老们听到后便怒火中烧,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刚想站出来怒骂,便被沉玦眼疾手快的伸手拦下。
好几个长老一甩袖,又才憋着一脸怒气的站回去,天后看见他们此举,脸上的得意的笑也更加明显。
沉玦看着她,莞尔一笑,又接着道:“本殿乃神界神女,如今不知犯了何罪?竟费得娘娘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前来抓我?”
天后眼眸微虚,冷冷着盯着沉玦,神色肃然。
站在车撵下的荒芜见此场景,上前一步,大声道:“沉玦,你违抗天帝陛下执意,思过期间擅自出逃九重天,此乃欺君罔上,如今你抗旨不遵,三番两次打伤九重天神君,更是罪加一等。”
“本殿与娘娘说话,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语毕,她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过……好一个抗旨不遵,好一个罪加一等,只可惜……”
她话未说完,顿了一下,神色凌厉起来,“本殿不认;娘娘当初前来我们神界,求我阿娘出兵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娘娘想抓我,到底是因为我违抗天帝陛下之令,还是因为娘娘的私心。”
天后一愣,察觉到沉玦画话中有话,连忙厉声道:“给本尊闭嘴;沉玦,本尊只要你,只要你跟着本尊回九重天,本尊可以放过任何人……以前的事情,本尊皆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以前,沉玦说不定还会相信;就前几日而言,若是天后对着她说这话说不定她还会心动,可此时却是不可能了。
若她真的束手就擒,才是对不起她师傅,对不起兰兰,也对不起凤枳……
“娘娘想要我做什么?是真的只是拿我归案,还是想利用我,捏碎我的元神,以此来打开魔界封印?从而满足你的私心!”沉玦冷笑一声,淡然的说着,也说出天后捉拿她的正真目的。
此话一出,响彻浮鸣云海整个上空,每一个神君,每一个天兵皆将这话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又片刻的怔然,随即面面相觑,询问身边之人是什么何意思。
天后一顿,神色倏得恼怒起来,大声呵斥,“胡说八道……本座从未做过那些事情,本尊捉拿你,都是为了九重天,为了仙界秩序。”
许多神君仙君交头接耳,接二连三响起的窸窣的话语声,还是薇仁率先开口:“此乃沉玦反间计,诸位神君莫要轻易相信,娘娘捉拿沉玦,都是为了仙界秩序。”
薇仁此话也显然震慑住了在场的神君,然后天后视线移向下首,抬起手指,恶狠狠得瞪着沉玦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座不客气,给本座列阵,给本座放箭……”
阵前神君天兵听见天后发话,皆动手念诀起来,执剑施法布阵,一时间,浮鸣云海上空灵气剧烈波动,扰得空中的云层堆砌又吹散。
而沉玦继续大声道:“娘娘说我胡说八道,可娘娘勾结魔界宴席,发动仙魔大战是为何?难道不是因为要让宴席当上魔尊,以此来救出被困在魔界赤刹海中的御灵鹿族人……”
“闭嘴……”天后紧盯着沉玦,咬牙切齿道;而她手中也幻化出一柄长弓,在太阳下泛着金色光芒,她拉着弓弦,将弓拉满,手指指尖立马出现一只金灿灿的金箭。
“咻”的一声,朝着沉玦方向射去,眨眼功夫,金箭以至眼前,直直的站立在哪里。
金箭行至到沉玦眼前时,被空中透明结界拦下,灵力相撞,金箭倏得卸了力道,在结界外炸开一小朵金色烟花。
她这话让在场的神君听的有些狐疑,皆小声询问着身边之人,就连南禺与三危山族中的长老们,皆有些狐疑。
天后见此,又立马朝着下首交谈的神君大声怒道:“都给本座闭嘴,来人啊!给本座列阵,谁能抓住沉玦……”
她话未说完,凤枳又掷地有声的打断她,“天后……”待她停下之际,趁此机会又道:“娘娘想让我们闭嘴,莫非此事戳到了娘娘的心事;诸位若不相信,我们这里皆有证据……”
沉玦说完,凤枳下一瞬伸出指尖施法,手指一挥,一副当年仙魔大战的战局部署图出现在长廊前。
卷轴前凝起些灵力,将卷轴上的图案放大,呈现在众仙眼前,上面清楚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