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而且这话也没什么特别的。
“然后呢?尊主怎么说?”凤枳又问。
这下,沉玦将眉头蹙的更紧,神情也十分疑惑,缓缓开口,将之前阿洛说与她的那句话完整的说给凤枳听。
凤枳一听,也瞬间蹙了眉头。
什么叫他不是神仙?什么叫他只是一个凡人?
这些疑问都困惑着两人。
可从阿洛这话里面得出的信息便是上灵——他以前是一个凡人。
莫非是他师傅以前去凡间历劫?当时历劫时是一个凡人?就算上灵之前去凡间历劫的话,那阿洛也知道上灵他本身还是神仙啊!
所有疑问都不得而解,仿佛是这阵中的雾茫茫一片的云一般,看着让人觉得压抑且喘不过气来。
还有阿洛又为何会变成刚才那般,好像她知道很多事情,但都是不是一个时间里面所呈现出来的,而是好几个时间所发生的。
两人一时间很沉默,只留下天空中只留下银色夜空,在夜空中高高悬挂。
凤枳看向沉玦的脸色,她估计也是担忧他们,眉头一直未曾舒展过;凤枳抬起指尖,抚上她的眉心,将她叠起的眉心褶皱给抚摸平整,“别担心,等神尊出来,我们问问清楚。”
沉玦这才点点头,于是两人就坐在屋外的石桌边,等着上灵出来。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人耳边传来开关门的声音,皆站起身,看着上灵一身白月色衣袍朝着他们走过来。
起身朝着上灵行了礼。
上灵率先走至石桌边坐下,凤枳倒了茶递给他,上灵接过,浅酌了一口。
沉玦看着上灵的神情,看不出来过多的神情,有些忐忑的问:“师傅,尊主她怎么样了?”
“无事。”上灵放下茶杯,神情淡然。
“那师傅,尊主她这是怎么了……”沉玦又问,她刚才分明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尊主就那样了。
“她的记忆出了问题,有些以前的事情她记不得了。”上灵默了片刻,才慢慢道。
至于是何原因,他也说不清,她忘记了很多他们以前的事情,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他们现在在一起,这些记忆她记不记得,记得多少,都不重要,而重要的是她陪在自己身边。
她不记得没关系,可他还记得,他们之间相知相识,他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
沉玦和凤枳这下反应过来,应该先前她说的那话刺激到她了,所以才会那样。
然后上灵抬眼,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十三,我想你和凤枳尽快出阵去。”
他只说了她和凤枳,却未说他和阿洛要如何;不过依照他这话的意思,显然他也是不打算出去的。
可这话从凤枳口中说出来是一回事,她尚且还能不听,可从上灵口中说出来却另一回事,她便有些不能不听。
沉玦一怔,脸上呈现起惊异的神情,甚至她的眉头都紧蹙着,“师傅……”
“回去你就和凤枳成亲吧!然后待在神界,就不要出来了,天后一时间也应该打不开神界结界的。”上灵对沉玦的话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说着。
上灵好似将所有的退路都给她安排好了,但是却没有给他自己安排后路;显然他是打算就待在这里面的。
若时间越久,而他也就越难脱身,到最后随着这阵一起消亡。
在一旁的凤枳看着,他走至沉玦这边,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紧着眉建议,“神尊为何不带着尊主与我们一起出阵?”
上灵姿势未变,神色也尚且为放生任何变化,半晌他才慢慢道:“本尊试过的,若阿洛要出阵,那她的元神将会灰飞烟灭。”
这个办法他进入到这阵中便带着阿洛试过了,无论怎么做,都会如此;后来他也明白过来,宴席处心积虑的设置这个阵法,就是要将他困死。
因为他杀不了他,便只能以这种阵法将他困住;而这世上能困住他的,能让他以命相博的,就只有一个阿洛。
所以在他设这个阵法的时候,便是以阿洛为阵引的,阿洛在阵在,阿洛亡阵亡。
三万年,整整三万年了!
早在三万年前便就该前去陪她的,可他却一个人独活着,他独活了多久,就找了她多久。
哪怕这是宴席的计谋,可为了她,他也心甘情愿。
上灵说完,又抬头看向沉玦,微微一笑,“十三,听话。”
这话他虽然是笑着说的,可语气里面的强硬态度,却无法让人忽视掉。
沉玦依旧不做声。
他又接着道:“为师找了她很久很久,为师不想再与她分开,所以你们就出阵去吧!”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们听的。
他这句话点到为止,可沉玦却知道他师傅这是在让她成全他,成全他与那女子相守。
刹那间,沉玦眼眶红了,赌气似的转过头不去看他,将头转到凤枳怀里,不说话,亦不表态。
沉玦有沉玦的坚持,上灵有上灵的坚持,两人都互补退让;但却没有任何一方能说服对方。
最后还是上灵漠然道:“十三,如果你认我这个师傅,还当我是师傅,就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