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的工具,想了想又放下了工具,“算了,让他去前厅去吧。”
这点阿兄估计刚批完奏折正吃饭呢,我见见吧,莫让他影响我阿兄吃饭。
他掸了掸身上的石头渣子,也没换衣服,直接披了件裘衣,穿着衣角没掸掉石渣子的长衣就去了前厅。
他刚到了前厅,那人就被侍卫按习惯给提着扔到了地上。
“阿济,你太暴力了,好歹人家也是不远千里为我送消息来,不要拿平时你们扯那群商人的模样来对待这位大人啊。”
那叫济的侍卫挠了挠头,平常跟着公子扯人打人惯了,好像一下子就顺手把人提过来了。
琇莹见他这呆样也不生气,他倚在椅上,笑着扔了自己手里的碎玉赐给他,“行了,去给公子暖壶酒,一会我们叫上苍和郑先生喝酒去,公子今日太伤心了。”
“谢公子赏。我这就去。”济双手拢玉,立马就笑,扭头就往厨下跑。
琇莹笑眯了眼,冲硕摆手道,“你也下去歇歇吧,搁这儿等二天了,一会儿也多喝一点。”
硕道了一句,“公子请客,硕定要多喝几杯。”,这才退下了。
琇莹油灯下的面容带着恍忽的温意,竟给跪伏在地的人一种慈眉善目的错觉。
说吧,你是谁的人,以赵姬事为由来见我,并不高明。?_[(”他跷起了腿,注视下首的人,他眼神平静,无悲无喜,仿佛眼前人不过石像。
那跪着的人见状,便收回了这公子慈心大仁,好糊弄的评价,他暗骂自己糊涂,可是已行至此,他也出不去了。
于是膝行向前,直至琇莹腿边,才下跪磕头,“小人乃是雍城一小吏,与那太后宫中最得宠的…”
他知道这公子与王上一母同胞,是赵太后的亲子,生怕自已惹怒琇莹,吞吐不敢言。
琇莹垂眸,见状偏头一笑,轻嗤一声,接了下句,“她的男宠,你继续。”
那人这才又言道,“黑夫饮宴,谁知那厮竟要酒醉后自称自己为王之假父,此乃重罪。小人不敢隐瞒,特来寻公子。”
琇莹的笑敛了,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王之假父!他也配!
他明明已经杀了嫪毐了,结果又出了个黑夫!赵姬真是好样的。
他起身步步紧逼,双手紧握,脖间青筋隐动,凤目一片阴沉,一看就是气极了。
他一脚踩上了这人的胸口,寒声道,“与我仔细说,莫再整这七真二假的谎言,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那人吓得泗涕横流,“小人所言皆为真,那人仗太后声势在那雍城只手遮天,小人自知这捅天之言,心知命不久矣,这才来寻公子庇佑。”
琇莹蹲下身子,捏住了他的脖颈,恨不得现在就给他杀了,但到底还是存了几分理性。
“雍城人尽皆知否?”
那人吓得哆嗦,他妻儿老小都在雍城,这公子莫非要屠城!
于是忙急声道,“未有,未有,除棫阳宫之人及雍城郡守外,小人是唯一一人知此人的人。”
琇莹摇了摇头,微用了力,拧断了那人的脖颈。
那人歪倒在地,琇莹起身,蕴着无穷的怒火,他抬起头,眼中满含凶气。
雍城,所有贵族及官吏已尽知了。
好个赵姬,好个荒谬的王之假父!
自己淫/乱就搁在屋里发/情便是,可是为何要出门宣扬,我无妨,可为何,要以母后之身害我阿兄在朝臣面前丢足了脸面,为人耻笑。
他心痛得快要死掉了,他割下了这人的头颅,用布裹着。
他提着头颅打开门,寒风瑟瑟,扑面而来,他看着提酒而来的硕,脸上的冰霜却比这天还寒。“硕,去把所有的侍卫以及今日不在宫中值勤的兄弟们都叫来,陪我去雍城,为母亲送上大礼。”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了赵姬。
我去给她和她那奸夫送葬!我送他们俩归西!
“是。”硕见他一身血气,满目怒容和左手之上那不断滴血的布包,不敢置喙,立马下去聚
兵去了。
公子上次这么疯,还是把牢中的嫪毐给片了的时候。不,上次绝对没有这么疯。
硕聚人很快,长乐候府点起灯,兵士牵马穿甲往前厅处来,惊了正准备来与琇莹吃饭的张苍。
他问那些兵士,那些兵士不理他,他以为是有外敌入侵,也往门外跑,去找琇莹。
然后他便见到了长乐候街前那一堆骑马的兵士,前面横刀立马,一身戾气的琇莹,似是杀星转世。
张苍被他吓得腿软,原本抱怨的话也尽数忘了,努力不让自己跌坐在地。
那公子见了他,满目煞气稍缓,他提缰,“苍,我有事出门,若阿兄问起,替我遮掩一二,来日若我可回,必有重谢!”
说完这话,那公子便是率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