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与卫瑾输对视,道:“我亲眼所见,目已找到了证据。你还想抵赖不成?“还有这姚泰,身为卷宗库司吏,竟然被你收买,多次违背规矩,放你入卷宗库,并替你遮掩进出记录,蒙骗阁老,简直罪大恶极!跪在后面的姚泰不由轻微颤了下。
卫瑾瑜没再看许助,而是看向坐在上首的顾凌洲,垂目平静道:“私入卷宗库。的确是弟子所为,不过。姚司更并非美子同伙。也并未收受弟子任何财帛,是弟子以昔日因情想摔,通迫姚司更这么做的。顾凌洲目光沉沉,仍看不出喜怒
倒是杨清先皱起眉,道:“私入密卷库是大罪,瑾瑜,你可想好了再回答。以你的品阶,原本就能正常进出密卷库,若是偶尔因为查案需要来不及请示阁老,才事急从权,当及时呈明内情。杨清的暗示与回护显而易见
但卫瑾输对顾凌洲道:“弟子并无内情,是弟子偶然翻阅卷宗,发现以前一些已经结案的案卷,仍存在许多疑点与疏漏之处,弟子觉得,虽是陈案旧案,既经督查院之手,若真有疏漏,亦应及时纠正。这话一出,室中骤然一静
连作为检举者的许劭亦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卫瑾瑜
顾凌洲掌督查院已近十年,督查院卷宗库,可以说是顾凌洲一手建立起来,卫瑾瑜字里行间,竟然是在质疑自己恩师断案的公正性与准确性。此人是疯了吗,
许劭在心里想。
杨清早就想出言喝止,被顾凌洲止住
顾凌洲视线落在少年身上,问:“你忙活了这么久,发现了几桩冤假错案?
卫瑾瑜回道:“下官还未完会整理出来。
“瑾瑜!
杨清终干忍不住出声
其他人都噤若寒蝉
卫瑾输忽又在此时开口,道:“下官违规进入密卷库不假,不过,密卷库进出记录,是要由司更严格保密的,只有阁老与杨御史有资格查验,也不知许司书如何知晓?抑或说,许司书所谓证据从何处获得?这下换作跪在姚泰身边的司吏微微一颤,
因违规进入密卷库是重罪,私自透露密卷库进出记录亦是重罪,甚至某种程度上有泄密之嫌
许劭皱眉,显然没料到卫瑾瑜就此发难,还未来得及反驳,就听卫瑾瑜抬高语调,接着道:“还有一件事,许司书有污蔑本官之嫌。"本官虽违规进入密卷库,但进出记录,全部让姚司吏详实记录在案,从未有过遮掩。
“没错。”这回是姚泰接话,道:“卫御史无论何时进出密卷库,都命下官详实记录出入时间,阁老可查阅登记簿。许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杨清立刻吩咐人去取
不多时,一本厚厚的册子便被呈上,杨清先翻阅了一遍,与顾凌洲道:“师父,与张司吏记录的时间完全一致。张司更,即挨着姚司更跪着的那名司更,闻言,张司更也露出些许不敢相信的神色。
显然,他没料到这二人做这种违规之事,还敢详实记录
杨清低声道:“既然详实记录,就侧面证明卫瑾瑜行事坦荡,并无不轨之心,只是违背了院中规定而已。许劭愣住
卫瑾瑜转头看他一眼,接着道:“许司书,你既然如此熟悉督查院规章,便应当清楚,私自将卷宗库内容泄露给督查院以外的人,该当何罪罢?这下,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许劭身上
杨清皱眉问:“这是何意?
要知道,督查院保管的,都是密封案卷,没有圣旨和顾凌洲这位阁老的许可,是绝不能外泄的。
许劭面上慌色一闪而过,接着咬牙问:“卫大人如此说,可有证据?您总不能仗着自己是阁老弟子,便如此污蔑下官吧?"“那就要问许司书自己了。
卫瑾瑜一扯唇角
"这阵子我闲来无事,翻阅卷宗,无意中发现,有一桩涉及前朝宫廷的案卷细节,曾经在其他人献于阁老的一册书籍中出现过。而据我所知,这桩案子,因涉及皇族,是秘密结案,案卷并未对外公开,连结案词都前朝皇帝御笔朱批,其案卷卷宗一直封存在督查院中。可案卷其中一句批词,怎会那么凑巧,出现在今人所著书籍内。
“自然,许司书可以说是凑巧,但这只是其中一例而已,许司书还要让我一一说出所有案例么?
许劭面上血色褪尽,说不出话
杨清也没有说话
因卫瑾瑜虽然没有明说,但朝中搜集前朝律令,并引用前朝案例,汇集成册,献于顾凌洲的,只有兵部尚书苏文卿。杨清对苏文卿印象一直不错,也一直很欣常苏文卿利用闲暇时间翻阅各类前朝典籍、搜集前朝律令的这份恒心。然如果那本前朝律令集里真存在引用督查院卷宗的情况,就要另当别论了。杨清不由看向顾凌洲
因他知道,恩师也一直很看重那本前朝律令集,并因此对苏文卿很是青眼相加
杨清又迟疑问:
"那本前朝律令集,需要弟子取来,让人核验么?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