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爹会替你讨回公道,你是文氏少主,这世上,还不配有人让你偿命。”
工部衙署。
气氛剑拔弩张,一片凝肃。
工部尚书裴行简站在阶上,负袖望着闯进来的文尚,铁青着脸,冷冷道:“文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儿子行为不检,闯下大祸,我裴家还没追究你的责任,你怎么还有脸到本官面前闹!”
文尚当庭而立,目中迸着电芒,冷哼一声。
“裴行简,你还好意思问老夫,这一切,不过是你们裴氏设下的阴谋诡计罢了!”
“老匹夫,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明白么,你敢说,不是你裴氏为了谋夺礼部尚书位,暗中唆使人毒害我儿?把你部中几个侍郎都叫出来,老夫要与他们当面对质。”
“我看你是疯了!”
“老夫疯没疯,老夫自己知道。你敢不敢把人叫出来?”
裴行简神色数变,最终一摆手,命司吏去传人。
四名工部侍郎很快过来。
经文尚一盘问
,四人俱大呼冤枉。
“什么长乐赌坊,什么金公子,裴大人明鉴,下官根本不识得这人,更未购买过那种药物!”
“再说,下官们素来洁身自爱,怎么私下购买这等虎狼之药。”
“文大人,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的儿子不检点,就觉得其他人也和你儿子一样不检点吧!”
文尚:“他们自然不会承认。是与不是,一审便知。老夫会向陛下申请,让大理寺主审此事!”
裴行简忍无可忍:“来人,将这老匹夫轰出去!”
文尚喝退涌上来的司吏。
“裴行简小儿,连你老子都不敢这般同我说话,你对老夫不敬试试!你信不信,老夫一句话,就可以拉着你们裴氏全族一起殉葬!”
“这个疯子!”
裴行简正要命人将文尚强行驱走,裴氏大管事裴安匆匆过来,与裴行简行一礼,低声道:“老太爷传话,让家主不要对文尚书不敬,家主还说,贵妃一事,裴氏盖不追究。”
裴行简一愣,低怒:父亲是鬼迷心窍了么!裴氏可生生损失了一个龙胎,这老匹夫还在这里血口喷人!
文尚则甩袖震开两名司吏,转身大笑离开。
文府前去长乐坊查看的侍从也回来禀,赌坊老板并不认识什么金公子,而上京城内经营药铺和书坊的,也没有金姓之人。
文尚坐在马车里,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想他老谋深算这么多年,竟头一回生出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竖子!”
“若教老夫知晓你是何人,老夫非要啖汝肉,剥汝皮,将汝千刀万剐不可!”
侍从颤声问:“家主要回府么?”
“去宫里。”
“老夫是陛下授业恩师,老夫倒要瞧瞧,谁敢杀老夫的儿子!”
“还有长乐坊那群人,统统抓起来,良儿若有任何差池,老夫让他们全部给老夫的儿子陪葬!”
“裴氏老太爷亲自入宫向陛下陈情,说文尚劳苦功高,两人同年入阁,共同辅佐陛下继承大统,情谊深厚,不忍因为一个意外让文尚老年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裴氏愿意既往不咎,也希望陛下从宽处理。眼下文府侍从已经将文怀良从狱中接回家中,虽然保住一命,但文怀良当众失仪,害了龙胎,已被褫夺功名职务,贬为白身,礼部尚书一职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成了。”
明棠向卫瑾瑜禀报着最新消息。
卫瑾瑜坐在南窗下,把玩着茶盏,慢慢饮了一口茶。
道:“就让文尚最后过两天好日子吧。”
文氏和裴氏的官司还没结清,两日后,天色刚蒙蒙亮,一名名叫吴琼的礼部官员来到督查院,递上用血书写的一纸供状。
杨清恰好当值,问:“你要状告何人?”
吴琼语出惊人:“下官状告礼部尚书文尚之子文怀良。”
“告他……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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