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片刻,起身走出屋外。
又吩咐苍伯和李梧:“你们好生看住他,莫让他想不开,做出冲动之事。”
二人应是。
然而意外到底还是发生了。
谢琅傍晚刚从宫里出来,雍临便迎上来,低声道:“世子,不好了,袁二公子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苍伯李梧两个,连个人都看不住么!”
“吃了午饭,袁二公子忽然说他想通了,觉得世子说的有理,他的确不该这么冒险行事,置袁氏于危难。吃完饭,就说困了,要去内室睡一觉,苍伯和李梧放松了警惕,隔了两个时辰,见屋里仍没动静,推门发现门被从里插住了,这才觉得不对。砸开门一看,窗户开着,那袁二公子却已经不见了。”
雍临说着事情经过。
谢琅暗恨袁放鲁莽,又怕人真落入裴氏手里,再无活路,只能道:“还能怎么办,找人。”
然而主仆两个,加上苍伯李梧,和定渊侯府亲兵,在城中一直寻到晚上,都没有发现袁放踪迹。
“袁二公子,会不会已经逃出上京了?”
“不可能。”
谢琅断然否定。
袁放逃走,就是不想听从他的意见离开上京,且如今袁放在上京的消息已经走漏,城门口到处都是裴氏暗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袁放就算长了翅膀也不可能逃出去。
“袁家在上京没什么故交,不是离开上京,会去哪里?”
李梧喃喃了句。
其实众人心中已经有一个十分不乐观的答案。那就是袁放已落入裴氏手里。
那样,便真是凶多吉少了。
谢琅最终道:“先回吧。”
两日后,春狩日,圣驾一大早便从宫中出发,浩浩荡荡往南郊猎场行去,朝中重要文武官员和二甲内新科进士都要随行。
卫瑾瑜作为司书和今年一甲前三,自然在随行之列,按照规定,本应骑马随行,郑开却过来道:“杨御史方才过来,说阁老要在车中处置几桩要紧公务,你便带上今日须阁老裁夺的紧急文书,跟着去车中侍奉笔墨吧。”
卫瑾瑜应是。
阁老们的车驾都在一处,两侧有重兵随行。除了殿前司,今日竟还多了大批量的锦衣卫。
雍临低调过来:“世子,属下和李梧昨夜又找了一夜,仍未找到袁二公子踪迹。”
谢琅握着缰绳,提目顾了圈,道:“先别找了。”
“瑾瑜!”
卫瑾瑜要登车时,后方忽然传来呼唤。
转头,才发现是许久不见的裴昭元。裴昭元没再穿平日那件华贵张扬的紫色大袖袍,而是穿着和卫瑾瑜颜色类似的绿色官袍。
没错,裴昭元虽未通过会试,但仍凭着裴氏举荐和亲姐姐裴贵妃的关系,入户部当了一名从九品的司吏。
大渊规定,凡七品及以下官员,都着绿袍,只是腰间所配鱼袋颜色不同。
裴昭元不爱骑马,对这等狩猎活动原本毫无兴趣,然而他爹非要逼他过来圣上跟前露露脸,裴七公子才被迫出行,正百无聊赖,忽然看到卫瑾瑜,立刻来了精神,寻了过来。
裴七公子雀跃脚步在瞧见顾凌洲车驾那一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