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儿已经收拾着东西住到奶茶铺子后面的舍房里去了。舍房虽然只有三间房,但每间房里面都有三张床,可以同时睡三个人。
现在铺子里头只有魏幸和李汐,如今再加上他,也才三个人。一人一间,还算宽敞。
奶茶铺子离花溪巷不远,常鸿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得到池哥儿去哪了。
白天池哥儿忙着在奶茶店帮忙,他来了之后,一直负责帮客人点单,装杯,收钱找钱之类的活,常鸿压根就挤不上来跟他搭话。
只能等晚上铺子关门之后,常鸿过来找人。
但是池哥儿压根就不见他,天一黑铺子一关门,他就回后院儿了,常鸿又不能强入民宅,等了好几日,只好作罢。
官府支持池哥儿和离让夫家给银钱也是有期限的,说的是七天之内签好和离书给钱。
池哥儿早就签好字按好手印儿了,常鸿一直拖着想找池哥儿好好说说,让他回心转意。可没想到人家压根不见他,这一拖就拖到了第七天。
常鸿被逼无奈,只好签下了和离书,还附带一笔银钱。不然闹到官府事情就更大了,这几天附近几个巷子都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他都不太敢出门儿。
池哥儿走了,常家后院一时之间没个主事儿的人,常鸿不得不又招了两个下人回来。
虽然是招来洗衣服做饭的,但这两个家伙长得十分水灵,嘴也甜,会说话,就被留下了。
刚流产没几天的陈妙妙还在床上躺着养身体,都没能下床,就看到自个丈夫竟然招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小丫鬟进门,她最了解常鸿是个什么秉性,当年她不就这样,一步一步从丫鬟变成现在的夫人的吗?
一想到这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反正常母已经中风了,根本管不了任何事。家里的事儿还不都是她说了算,趁着常鸿出去的时候,她把两个丫鬟好好整治了一顿。
可这两个丫鬟也不是省油的灯,论年纪她们比床上的那个女人小多了,老爷对他们出手大方,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不安分的心蠢蠢欲动。
等到常鸿回来两个丫鬟哭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在他面前告状。陈妙妙看着她们两个脸上那红红的巴掌印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这般苦肉计还不都是为了陷害她!
她躺在床上气的大吼大叫,旁边一岁多的儿子也没人哄没人喂,被吓得哇哇大哭。
常家闹得鸡飞狗跳,常母躺在床上说不出话来,因为中风,她的手跟嘴都在发抖,可这并不代表她听不懂周围发生的事。看到家里一片混乱,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陆清听着隔壁时不时的争吵,耳根子都没得清静。好在屋里头隔音稍微好一点,团团和圆圆没被吵到,两个孩子还算乖巧。
十月中的时候,秦元白成亲了。夫郎姓乔,大家都管他叫乔哥儿。
秦元白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官,在京中的熟人不多,这次只是请了几个相熟的朋友过来吃个席。
来的人里头,宋声认
识的没几个,也就跟楚越比较熟一些,他们便坐到了一桌上。
陆清这是头一回见乔哥儿,到新郎和新夫郎出来敬酒的时候,陆清才瞧见他长什么模样。
跟陆清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乔哥儿看着一点都不柔弱,个子反而长得高高的,身形细长,肤色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并不白皙,大概是常年在家里做活的原因,看着十分稳重。
乔哥儿的长相不是那般柔柔弱弱的,第一眼看上去并不让人惊艳,不过他的脸很耐看,双眼皮儿下面有一双黑亮黑亮的眸子,很是有神。
等他们挨个敬酒敬到陆清这一桌时,乔哥儿笑着道:“你就是清哥儿吧,之前听我相公总是说起你跟你相公,以后咱们常往来着点儿,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盼望着你以后多来找我玩。”
这话说的十分和气,陆清也笑了笑,客客气气的拉着他的手道:“好啊,以后我经常来找你玩,你可不要嫌我烦。”
乔哥儿之前听过秦元白说过好几次宋声他俩,话语间都是羡慕,乔哥儿早就想认识清哥儿了。
这个时代吃席都是男女分开坐的,陆清他们这一桌上坐的都是女人和哥儿,楚越还没有成亲,没有带女眷过来。陆清跟同桌的一个哥儿聊的还挺来,这个哥儿是秦元白兵部的一个同僚的家眷,不过他不是正头夫郎,而是纳的妾室,叫锦哥儿。
锦哥儿出身不好,家里头孩子多,爹娘就把他那给了当地的一个大户人家里的少爷做妾。
没想到这少爷也有出息,硬是通过科举考上了进士,现在在京里做官,虽然年纪比他大了十岁,但比着人家那种四五十岁还娶小妾的老头子好多了。
锦哥儿丈夫对他还算是宠爱,上头的正夫人是个端庄大度的,后院里就他两个人,也没什么勾心斗角,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我听说京城里现在那个很火的奶茶铺子一枝春是你阿爹开的?”锦哥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