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锐说三分钟,实际不到两分钟。
躺在地上的马有才,口袋里,一阵无比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糙你玛……”马有才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被王锐揍的浑身酸疼,强忍着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立刻满脸疯狂,接听电话:“喂!你赶紧带人来,老子被人揍了!”
电话里,一道中年男子声音,仿佛恐惧到了极点,话都说不利索了:“马,马哥,你先听我说……出大事儿了!”
“大事儿?”马有才先是一愣,而后咬牙怒吼:“什么事儿能比我的事儿更大?少跟老子废话,老子让你赶紧带人来,老子今天要杀人!”
然而……
“马哥!”电话里,这名中年男子一声哭喊:“你听我说完啊!咱们所有项目全部被有关方面叫停,所有银行卡全部冻结,已经完成投资的小区,商品房,沿街商铺……全都被执行封闭!马哥,咱们川建集团完蛋了!”
马有才浑身一颤,满脸不可置信,脸色一片死灰,拿着手机的右手忍不住瑟瑟发抖,声音都打起了哆嗦:“你,你,你说什么?”
“咱们川建集团,完了!”中年男子在电话里嚎啕大哭,
情绪已经彻底失控:“马哥,我已经找了咱们最大的靠山,可人家根本不接电话,只有一个陌生号码,说得罪王少必须付出代价,给咱们3分钟时间,不然就要赶尽杀绝——马哥,王少是谁啊,咱们什么时候得罪了王少?!”
王少是谁?
马有才脑子里“嗡”的一下,慢慢转头,目光落在身前不远处的王锐脸上,整个人仿佛掉了魂儿,满脸呆滞:“你,你,你就是王少?!”
“有点儿巧。”王锐瞥了马有才一眼,淡淡一笑:“我刚好姓王。”
此时此刻,马有才的手机里,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还在不停想着;然而马有才已经一个字都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王锐的名字。
王锐,王少……
“王少!”马有才一声惨叫,手里的手机直接扔在地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本来爬都爬不起来了,这个时候一下子翻身跪起来,用膝盖爬到王锐身前,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磕头,嘴里哭爹喊娘:“王少,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知错了,您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
王锐面带笑意:“还有呢?”
“还有……”马有才呆了
一下,猛地一个激灵,从旁边抓起一块破木板,往自己头上狠狠地砸,一边砸一边鬼哭狼嚎:“王少,我该死,我该打,我不是东西,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川建集团上下一千多口人,都是跟着我混饭吃的,求求您开开恩,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王锐嘴角慢慢翘起一抹弧度:“还有没有?”
“还有没有……”马有才愣了几秒钟,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往自己裤裆里狠狠砸了一木板,疼的死去活来,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嚎:“王少,我不该精虫上脑,不该痴心妄想,不该说脏话,不该得罪卫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呜呜呜呜,求求您了!”
王锐往马有才裤裆里看了一眼,咂吧咂巴嘴唇,呵呵一笑:“马有才,求饶的话我听的太多了,换点儿有新意的——刚才我说过,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现在看来,你的头也没有那么铁,嘴也没有那么硬……”
说到这里,王锐声音猛地一冷:“满嘴喷粪,欺软怕硬,给我一个理由,你凭什么求饶?!”
马有才悔不当初,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了,满脸悔恨,已
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躺在地上捂着裤裆打滚儿,嘴里痛哭失声:“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说来说去,就是一句我错了!
“你的命不在我手里。”王锐转身往办公室门口走去,一声冷哼:“马有才,想活命就去找我妻子,看看她愿不愿意原谅你,如果不原谅——呵呵,我会用一个月的时间,让你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马有才浑身仿佛遭受电击,心惊胆颤,满脸惊骇欲绝,汗毛都全部竖了起来,裤裆里仿佛都感觉不到疼了。
“我妻子不知道我的身份。”王锐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马有才最后一眼,双眼一道寒光闪过:“敢泄露一丝一毫,你知道后果!”
马有才心脏猛地一抽,疯狂点头:“我发誓,一定让王少满意,我用性命担保!”
“不是让我满意,是让我妻子满意。”王锐转过头去,慢慢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低一笑:“用性命担保?你的命,不值钱!”
说完再不停留,离开这座办公大楼,开车返回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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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套房。
卫清怡默默坐在沙发上,用手机查看马哭县附近的几
块地皮,偶尔轻声叹息,眉头紧皱——除了马哭山脚下的那块地,其他地皮不是太小,就是距离太远,修建厂房很不方便。
“清怡?”王锐推开房门,慢慢走了进来,嘿嘿一笑:“在找地皮啊?”
卫清怡没有抬头,轻轻“嗯”了一声,幽幽一叹:“没有合适的……王锐,你去找马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