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看着小甜豆道:“是你想从他那里拿好处吧!”
小甜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都被娘亲看出来了!”
棠妙心也笑:“你这小坏蛋虽然有一肚子的心思,却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小甜豆试探着问:“娘亲,小甜豆这样周全妥帖地为你着想,弟子规能不能不抄了?”
棠妙心冷笑:“这才是你的终极目的吧!想套路我,门都没有!”
“我觉得抄十遍太少了,至少得二十遍你才会有更深的体会,才知道什么是孝道!”
小甜豆:“……”
他费了这么多的唇舌,居然还没能说动他的娘亲,娘亲真的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他有些沮丧,却扭头问:“娘,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棠妙心知道他问的是宁孤舟,她想了想后道:“世人都说他冷酷无情,暴戾凶残。”
“但是我看到的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重情重义的男人。”
她伸手轻摸了一下小甜豆的头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看法,你可以自己试着去了解他,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年来,她虽然对宁孤舟有不满,但是从来就没有在小甜豆的面前说过一句宁孤舟的坏话。
而宁孤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事交给小甜豆自己去判断。
宁孤舟想要让小甜豆认可他,那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棠妙心不会过多干涉这对父子相处。
小甜豆的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认真地道:“娘亲,我知道了。”
棠妙心伸手一把将他抱起来,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道:“小甜豆真乖!”
软软的小东西抱在怀里,她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却伸手挠了他一下,他立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伸手回挠,棠妙心也不拦,由得他挠,母子二人笑闹起来。
就算小甜豆骨子里带了再多宁孤舟的沉稳,现在也依旧是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子,闹起来的时候天真灿漫。
宁孤舟在不远处看着母子两人闹腾的样子,他的眼里满是温柔。
那是他的妻儿!
他刚才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一会,此时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
江花同站在他的身边道:“小甜豆从小就比一般孩子要聪明,他字早就认全,已经背会了不少书。”
“妙心曾说过,他这一点十分像王爷,骨子里也十分像王爷。”
虽然江花同并不觉得小甜豆哪里像宁孤舟,但是棠妙心说像,那应该是像的。
毕竟小甜豆聪明得让人惊叹,有时候稳重得完全超出了他这个年岁该有的样子。
只是他是个不谙世事的幼童,虽然稳重,却终究是个幼童,带着稚子的天真灿漫。
宁孤舟问江花同:“妙心这几年过得可好?”
江花同回答:“王爷也知道妙心的性子,她表面上看着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总是嘻嘻哈哈。”
“而棠先生平日都宠着她,不管她想做什么,都由得她去,从不阻拦她。”
“单看这些表象的话,她应该算是过得非常好。”
“只是我曾见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她面前放着的是她从王府拿走的银票。”
宁孤舟知道事发时极为紧急,棠妙心只来得及从王府拿走一些银票。
分别时,他甚至都没能来得及跟她好好说话,只来地抱了一下她。
那一场宫变,他们都九死一生,他的身边只有一只她亲手绣的荷包。
他一向感情内敛,并不喜欢外露,虽喜欢她,却羞于表达。
他虽然曾听林如风的送了她一些衣裙和首饰,但那都是从府库里拿的,都不是他亲自挑选的。
细算起来,他们在一起大半年的时光里,他竟一件礼物都未曾送过她。
那些她从王府里匆忙拿走的银票,竟成了他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棠妙心从王府里带走的那些银票,这些年来她用自己的方式兑了个七七八八。
他在心里算了一下棠妙心从四海钱庄强行兑走的银子数额,再加上最后劫的这一笔,差不多刚好对得上。
他不由得想,她把这些银票全部都兑成现银时,而他还没有找过来,她是不是就要在心里彻底斩断他们曾经的过往。
宁孤舟觉得以棠妙心的性子,这事有很大的可能!
他在心里庆幸,好在他找过来了!
江花同见他默然不语,又轻声道:“虽然我不知道王爷休妙心是必定是有苦衷的。”
“但是不管王爷有什么苦衷,用那样的方式来处理,我觉得不太妥当。”
“眼下王爷既然已经找了过来,想来是心里还没有放下妙心。”
“我私心里其实并不太支持妙心和王爷再续前缘,因为我觉得王爷的性子实在太冷,你们在一起,吃亏的是妙心。”
“但是我也知道,这事不是由我的私心就能决定的。”
“我只求王爷,既然找过来了,那么往后就对妙心好了一些,不要让她再那么辛苦。”
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平时说话十分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