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的心里有些担心,左行之的反应这么快,他们要杀他,只怕更不容易。
就算能杀了他,想要从这里逃走,只怕也会变得极难。
如此一来,他们刚刚才制定的计划,就需要做出调整。
回房之后,棠妙心没忍住骂了一句:“左行之这狗玩意还挺警觉的。”
宁长平附和道:“就是,他就是个狗玩意。”
苏乐天原本想要说点什么,听到两人的对话嘴角直抽。
棠妙心也笑:“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要说杀左行之了,想从这里离开可能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宁长平想了想后道:“嫂子,要不还是就我说的那样,我拎把刀冲进左府把他剁了,然后我们趁乱逃走。”
苏乐天温声道:“长平,这真的是下下策,不可取。”
他其实还蛮怕的,怕宁长平真的不管不顾地跑去左府拿刀子砍人。
宁长平轻轻扁了扁嘴:“可是现在他这么做,我们怎么办?”
棠妙心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又笑道:“其实我们换个角度想,他现在弄这么大的动静,表示他有些心虚。”
宁长平看向她,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虚一般就表示他心里害怕。”
“我们就这么点人,却让他怕成这样,也从侧面证明我们很强大。”
苏乐天笑道:“问题是现在是他怕我们防得极狠,我们完全没法动手,会被困在这里。”
“困是困不住的。”棠妙心淡声道:“且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根据他的心理量身定做一些特殊的方案。”
“再根据这些特殊的方案把他引出来,然后再一刀剁了。”
宁长平的眼睛亮了起来:“嫂子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棠妙心回答:“他这样防我们,那我们不如就主动出击,跟他来玩一回声东击西的戏码。”
“毕竟现在他在明,我们在暗,我们有很多的操作空间。”
“只是我们昨天制定的计划得改,长平这几天不能再往外跑了,一跑很容易就会引起他们的关注。”
宁长平虽然觉得昨天安排给她踩点这种事情很适合她,但是她听棠妙心的安排。
苏乐天问棠妙心:“怎么个声东击西法?”
棠妙心回答:“所谓声东击西,就是得让他摸不清头脑,让他不知道我们的虚实。”
“对我们来讲,只要他从左府出来,就已经是半死的了。”
“他只要一落单,那就会是个死人。”
苏乐天的眸光深了些,棠妙心的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如此,那就先给他一个惊喜。”
苏乐天不知道棠妙心要给左行之怎样的惊喜,但是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左行之此时确实已经收到了围杀棠妙心的人全部被杀的消息。
但是他全城戒严却不全是因为棠妙心,而是因为另一件事情。
如今的齐国,虽然各大门阀世家鼎立,但是细算起来,只有三股大的势力。
一股是江东左氏,另一股则是以英国公为首的朝中老派官员。
最后一股则是起于西北荒原的流民。
自齐国动乱之后,再没有人顾得上荒原上的流民。
左行之原本也是看不上那些流民的,觉得他们难登大雅之堂。
那些个流民一没有银子,二没粮食,三没武器,他从没觉得那些流民能成气候。
可是事实却给了他一巴掌。
那些流民发展得十分迅猛,他们原本只能蜷缩在荒原之上,过着十分凄苦的日子。
齐国乱了之后,左行之和英国公争的都是齐国的腹地,重要的城镇。
至于那些荒凉偏僻的地方,他们都没有太过关注,便给了那些流民生存的土壤。
这两年,左行之和英国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那些流民在首领的领导下,有序地抢夺城镇,屯积粮食,打造兵器。
因为齐国内乱,朝廷对各地官员的约束力大不如前,于是那些官员很多就有了其他的心思。
他们欺压百姓,掠夺财产,让很多百姓苦不堪言。
那些流民在抢夺城镇的时候,杀了不少的贪官,开仓放粮,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支持。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发展的速度极快。
短短两年时间,他们就从原本的一群乌合之众,变成了一支规模极大的军队。
他们自称义军,招贤纳士。
左行之发现他们变得很强大之后,曾派人去歼灭他们。
江东左氏和荒原的义军曾爆发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战斗,各有胜负。
也是在那个时候,左行之才惊讶的发现,那队兵马比他预期的要强大得多。
且他们和左行之熟悉的普通农民起义的义军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相比,显得军纪严明。
据曾和他们交战的士兵回报,那队义军的战斗力十分强悍。
他们所过之处,严守军纪,从不扰民,也因此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戴。
左行之原本就因为和英国公的战事焦头烂额,此时再冒出这么一队义军,就让他更加头疼了。
所以左行之调整方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