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正想嘲讽左行之几句,否认这件事情。
却听得左行之又接着道:“因为他们说,飘来峰外和水道之上,都布满了阵法。”
“那些阵法十分高明,如果是不懂阵法的人潜入,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些消息确实是棠妙心派人传给左行之的。
她的目的是虚虚实实地引左行之上钩,不管左行之是自己去,还是把消息散布出去,对她都有利。
毕竟她给的藏粮之地的消息是真实的,所以这件事情最能触动淮王心底的那根弦。
果然,淮王听到左行之的消息时,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只是他的城府极深,此时他心里虽然有诸多猜测还有一些不安,面上却依旧四平八稳。
他笑着道:“左少主这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这是想要来诈本王吗?”
左行之摇头:“当然不是,我今日之所以冒险来见王爷,是因为另一个人。”
淮王掀眉问道:“谁?”
左行之回答:“秦王妃棠妙心。”
淮王的面色微变:“你说谁?”
左行之见淮王终于变了脸色,虽不知道缘由,却知道他这话说到了关键处。
于是他便道:“王爷可能不知道,当初齐国之乱的根源就是源于棠妙心。”
“其中的细节此时不便细说,但是我曾跟她打过交道,她是一个心思极深,行事十分诡谲的女子。”
“实不相瞒,我与她曾交过手,在她的手里吃过不小的亏。”
六皇子听到这里看了左行之一眼,莫名就觉得他顺眼了不少。
原因无他,毕竟他们都是被棠妙心坑过的人。
且他此时看左行之的样子,当时应该是在棠妙心的手里吃过大亏。
吃大亏好啊!至少他看起来没有那么惨了。
他便道:“你说这些废话做什么?这事和棠妙心又有什么关系?”
左行之笑了笑道:“这关系可大了,因为就在前日,我在淮城里见到棠妙心了。”
六皇子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又看了左行之一眼。
到此时六皇子基本上能确定,这货就是之前盯上棠妙心的人。
左行之只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六皇子之所以会带着人把他们撵得跟狗一样乱跑,根源在于左行之自己。
在这一刻,六皇子莫名有一种自己洞悉一切,但是却没人知晓他底牌的嘚瑟。
他沉着脸道:“棠妙心来了淮城?什么时候的事情?”
左行之回答:“她什么时候来的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确实见到她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此次来淮州只怕是不怀好意。”
“这一次刑司收到有人要劫淮州粮草的事情,只怕跟棠妙心有脱不了的干系!”
淮王从听到“棠妙心”三个字起,心情就有极为复杂。
他听到左行之和六皇子关于棠妙心的讨论,他莫名就想起了那天在船上见到的那个和苏灵儿长得极像的女子。
淮王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求证一下,他便让人去他的书房拿了一幅画出来。
淮王亲手将那幅画展开后问:“棠妙心是不是长这副模样?”
左行之和六皇子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一下。
六皇子想的是这幅画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老画,难不成淮王也喜欢棠妙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六皇子就觉得淮王有些为老不尊了。
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喜欢这样鲜嫩明媚的女子,这就有点那啥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一把淮王妃,毕竟那是一个十分贤淑温柔的女人。
左行之最初和六皇子的想法有些接近,毕竟棠妙心长得花容月貌,再加上那副性子,很少有人会不被她吸引。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异常,因为那幅画的画面发黄,就连墨迹都有些淡了。
这样的一幅画至少都有十年以上的光景了。
而十年前棠妙心还是一个没有长开的女童,不可能画中人这样的倾城之姿。
他再细看画中人的神韵,和棠妙心是不一样的。
画中的女子温柔娇美,眼眸里透着的温情,是他记忆中张牙舞爪的棠妙心不可能拥有的。
左行之轻点了一下头道:“棠妙心确实和画中的女子长得极为相似,但是神韵却不太一样。”
“棠妙心行事张狂,做事常让人捉摸不透,整个人比画中的女子更为灵动。”
淮王却没有理会左行之,而是看着六皇子问:“你之前在京中的时候应该见过棠妙心吧?”
六皇子点头:“见过的,如左少主所言,棠妙心确实是那样一副性子。”
“但是若论长相的话,确实和画中的女子很像。”
他听左行之说完之后,仔细看了看画中的女子,确实如此。
淮王听他们说完却想起了那夜在船中看到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和苏灵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神情懦怯,和他们描述的完全不同。
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不少,但是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却很少,更不要说还都是这样的绝色。
重点是,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