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树知道宁孤舟是个胸襟宽阔且言出必行之人,这是真的不会再计较他曾经生出来的异心。
他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道:“属下请命,愿带兵马去追杀杉拉尔,取他首级!”
宁孤舟看着他道:“这一次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先回去养伤。”
“杉拉尔那里,本王另有安排,他逃不掉的。”
秦树这一次想要将功赎罪,所以打起来的时候基本上是在跟人拼命。
因此,他身上受了好些伤,虽然都不算重,但是加在一起也不轻。
秦树对宁孤舟是十分信服的,宁孤舟说有安排,那就一定有安排。
他施个礼准备下去休息,宁孤舟却道:“等一下。”
秦树心里有些慌,不知道宁孤舟要做什么,他下意识就想跪。
宁孤舟却扔给他一个瓶子道:“这是王妃配的金创药。”
秦树的眼眶再次一红,低着头道:“谢王爷!”
秦王府里的人都知道,棠妙心的金创药效果极好。
他为自己之前的那些背叛的心思感到羞愧!
自此之后,秦树对宁孤舟忠心不二,不管什么样的诱惑都不能让他生出其他的心思。
而宁孤舟也只字不提这一次的事情,只当不知道秦树曾生出背叛的心思。
此时的宁孤舟看向雪山的方向,淡声道:“程太傅,你可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
程立雪和井拾余两人穿着厚厚的狐皮大麾猫在雪山的一条山道里。
虽然此时外面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早已经冰消雪融,但是雪山上却依旧很冷。
这一片雪山终年不化,此时两人偎在一起取暖。
程立雪此时再没有一分博学大儒该有的样子。
他和井拾余缩在一起,被冻得一边抖腿打摆子,一边伸着脖子往下看,和秦州路边种地的大叔没什么两样。
井拾余有些烦躁地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抖腿了?”
程立雪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想抖吗?我这不是冷吗?”
井拾余十分嫌弃地道:“我也冷啊,可是我不抖啊!”
“你是不抖,但是你腿麻了啊!”程立雪伸手在井拾余的腿上拍了一下。
井拾余:“!!!!!”
腿蹲麻了被这样拍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酸爽,他差点没叫出声来。
他想打死程立雪,程立雪却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有人来了!”
井拾余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一队临渊人十分狼狈地走了进来。
他想要站起来,却被程立雪按了下去:“别急,这才刚刚开始。”
“等人多一点的时候再动手,效果会更好。”
这种事情上井拾余依旧会听程立雪的。
因为他知道程立雪虽然挺烦人的,但是真遇到正事的时候,还是相当靠谱的。
井拾余问他:“临渊人进了雪山,是不是表示王爷已经把他们打趴下了?”
程立雪回答:“就现在秦州和临渊的兵马,要将他们打趴下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却能肯定,秦王这一次赢了。”
井拾余赞成他的这个判断,宁孤舟如果没有赢的话,是不可能把临渊人逼到雪山里来的。
当初宁孤舟请他们带着一支千余人的队伍来雪山里布置阵法的时候,他们并不是太赞成。
因为他们觉得布好阵法等临渊人过来,多少有些不靠谱。
毕竟人是活的,阵法又不会自己跑去困住人。
更不要说,还让他们把阵法布置在雪山这种地形复杂,气候恶劣的地方。
只是临渊人不傻,就不太可能会主动跑到雪山里来。
宁孤舟却坚持这么做,他当时十分笃定地道:“以秦州和临渊的兵马来看,秦州能打几场胜仗。”
“但是秦州想将临渊打得元气大伤却不太可能,因为临渊人的马都很好,跑得很快。”
“且他们一旦逃跑,在马背上射击的时候,我们去追杀他们反倒容易吃亏。”
“所以只有让他们进入我们的预判之中的陷阱里,才能将他们真正打怕。”
“如果只是在草原上布阵,以他们马匹的速度,要冲出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如果利用雪山的地形布阵,他们马匹的优势便算是完全丧失。”
“且雪山占地面积极大,想要把几万人困死在里面,并不难。”
程立雪虽然觉得宁孤舟的这番话是可行的,但是执行起来难度很高。
他问宁孤舟:“临渊人不是傻子,他们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往雪山里跑?”
宁孤舟的凤眸幽深:“他们当然不会乖乖往雪山里跑,但是本王会逼着他们跑进雪山。”
“毕竟在一个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大多都是慌不择路的。”
“且他们对这一片雪山还算熟悉,这里有路能绕到秦州的另一面。”
“在那种时候,进雪山便会成为最好的策略。”
程立雪见宁孤舟十分笃定,便同意带了一千擅长挖坑掘洞的士兵进了雪山。
因为宁孤舟是要布一个能困好几万人的大阵,这事对程立雪和井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