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马宝梅不肯轻易饶过他,唆使一群往他爹怀里钻。
刘学勤无奈,跟孩子们玩了会儿,家里的庭院顿时有了烟火气。
他并不厌烦这种亲子之乐,反而非常喜欢。只是道场就是他的事业,难免顾此失彼,一年只能回家回。
其实刘学勤下山次数也不少,但很多时候都是为了降妖捉鬼,或是做些秘密事,还是不惊扰家人为好。
刘喜贵扒窗缝偷偷乐了会儿,才施施然走了出来,板着脸道:
“我遍观神仙志,从未见似你这般修炼的,连个修行的口诀法门也无。说是飞升,也是个没影的事儿!”
起先他也觉得此子神异,毕竟没听过谁十三岁就敢开道场的。
要说自己儿子什么都没干,那明显不是,刘喜贵知道儿子搞钱是把好手。但问题是,咱家什么家庭,不缺钱啊!
按照他的想法,你既然是谪仙下凡,那考个状元还不是手拿把掐的,入朝为官,扬名声,显父母,岂不美哉?
刘喜贵接受的是正统儒学教育,虽然是个差等生,许是补偿心理作祟,自是希望儿子走仕途。
当然,若有外人敢质疑自己儿子的神仙身份,那刘喜贵定然要撸起袖子,与对方拼命的。
“嘿嘿。”
刘学勤给怀里的闺女嘴里塞了颗糖果,抱给她娘,笑道:
“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爹你虽然没笑,但恕我直言,您资质还欠些火候,要不咱们父子一体,我也不介意引渡于你。“
刘喜贵被气得满面张红,“你……你……”,指着儿子嘴皮直哆嗦,最后还是自己泄了气,拽个小板凳气鼓鼓地坐了。
他和马宝梅就这么一根独苗,心里那是极溺爱的,儿子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皇上厉害不厉害?他也没生个仙人出来不是?
“你看了那么多书,可见到有明确记载白日飞升的?不妨跟你们明说,此界纵然传下仙法也无用,只因此界缺乏一味至关重要的元素。”
“啥?”
刘喜贵和他大舅齐齐问道。
刘学勤以手指天,然后做个封口的动作,微笑不语。见老爹和大舅一脸的失望,刘学勤转过身子,在人群中找了找,才对一个小妇人喊道:
“妙姐,来,给爹说一下飞天事。”
“是,师尊。”
那女子忙走了过来,立于一旁侍奉。
这位妙姐是道场五期的外门弟子,身份非比寻常,其父乃是狄道知县段嗣宗。
及其成年后,妙姐出落的文静可人,在塞音道场中属于鹤立鸡群那种,老仙那时候已经开启了收女模式,所以就近水楼台了。
尽管段妙姐是知县庶女,但刘学勤家也就是乡下的土财主,家里连个有功名的人都没有,娶知县女儿绝对算高攀。
但刘学勤也没给人家正妻身份。
原因也很简单,段知县此前曾往塞音道场与刘学勤盘过几回道,结果皈依了我教,被老仙收做记名弟子。
秘密的那种。
忽悠官场里的人,其实是很容易的。
别看老段是个学儒的,其实迷信的很,他年轻的时候也像老朱那样,做过几个月的和尚。
老仙掐指一算,略透露几条天机给他,都是洪武年即将发生的大事,事后莫不应验。
能预见未来,而且神准,那不是神仙是什么?
老段心悦诚服,成了推广神教的积极分子。
这是洪武二十年的事,之后刘学勤才敢将黑手伸向朝廷,为了防止被朱元璋剁手,他的动作是非常缓慢的。
反正时间在我!
老朱挂了之后,建文朝四年的靖难之役,可是收割老朱家的大好时机。
为了防止意外,他也不敢有大动作,免得把未来的时间线整乱了。
“去年我音峰已实现载人首飞,不过师尊说没有实用价值,不值得宣扬。”
段妙姐挺起胸脯,脸上泛着光。
虽说那只是个热气球,只升起了十米,但塞音教的弟子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自己虽是外门,但也有幸参与了部分球体的裁缝,顶针都顶坏了三个呢。
可是师尊他老人家只凑上来说了句:“狗屁外门弟子,不如条狗!”
虽然当时自己不争气地哭了,但音峰弟子知耻后勇,用内外门通力合作,用车床搞出个丑怪的【杠杆弹压式缝纫机】。
外形像个大号的钳子,钳嘴里固定一根弹簧,口中含着缝纫针,还可以根据需要调整缝纫针的尺寸。
工作效率提高了十倍不止,虽然弹簧很容易变形,可这个问题后来也被内门师兄解决了。
师尊只是轻蔑地笑笑,但没再骂人。
这种事,大家都习惯了。
“师尊他老人家可是一拳砸碎星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