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抢东西?
刺探情报?
夜探虎穴?
跃跃欲试g……
秦姝指着门外,“我想在那里垒个池子,铺上河沙养甘薯苗,明日你帮我砌一个吧。”
阜瑥:……
殷切期待的神情瞬间凝滞。
秦姝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不行?”
“行,当然行。”阜瑥咬着牙关,笑得假模假样,“什么样的池子?”
秦姝看看沙漏,时辰还早,便说道:“来,我画给你看。”
两人进了房,青桑点了几根烛,放在两人之间的案几上。
秦姝拿了纸和笔,根据从空间小百科上学到的,一边画一边解释。
阜瑥抬起眉眼,不动声色观察着灯下的秦姝:之前他找到秦姝时,明显看她神情慌乱、狼狈不堪。
她的衣裙上沾满了泥土和枯草,额头上全是冷汗。
一看就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并经过不短距离的奔逃。
西面的庄子,是二皇子近侍张茂干儿子张成的私产。
而秦景元的死,与二皇子有关。
他不相信秦姝来这座庄子,只是单纯想种点什么。
但是秦姝警惕性实在太强了,仿佛任何人都得不到她的信任,更走不进她的心里。
她像一团雾,看似柔软,仿佛可以轻易走进去,很容易就能触摸到她的内心。
可是只有走近了才知道,那团雾始终隔绝着这世间的一切。
而且触之即死!
李佑林曾经跟他说过,秦小姐小时候是个很爱笑的孩子,对所有人都很友善,温柔、善良、慈悲、单纯。
父母的离世、叔父的迫害、夫家的背叛、族人的冷漠,让一个小白兔一样温驯柔软的女子,长出了伤人的利爪。
自己又何尝不是?
都说阜家机关术名扬天下,一件难求。
作为阜家少主,除了高于旁人的天分,他还可以习得家族内所有的机关秘术。
这些年,除了周朝的皇帝和皇子,周边的数个国土的国主也纷纷向阜家表达了招揽之意。
在与世事隔绝几百年后,阜家不得不再次面临抉择的难题。
谁都想将阜家变成自己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的筹码。
他阜瑥,也就成了那些人眼中的绊脚石。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能活到现在,不知道是用多少亲人和心腹的命换来的。
正胡思乱想着,额头突然被轻轻敲了两下。
阜瑥回神,看到秦姝正拿着笔,瞪圆的眼睛活像一只被夺了榛子的松鼠,“想什么呢你?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橘黄的烛光映在秦姝脸上。
她那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发光,那如玉般的肌肤在发光,那水润润的唇、白生生的齿,都似有光点在跳跃。
阜瑥深吸一口气,突然之间释怀了:不管这烛光之外,藏着的是影子还是魔鬼。
至少此刻,他的眼前,有一团光在闪烁。
或许有一天,这团光,会带着他走出重重迷雾,找到自己真正想要走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