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黑衣人冷着脸,道:“对不住,认错人了。”
那汉子切了一声,一边摇头一边嘀嘀咕咕说道:“有病!大白天装鬼吓唬人。”
黑衣人冷眼看着那络腮胡大步流星,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直到那人转入另一条街道,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身后如影随形的视线终于消失,那络腮胡的脚步才稍稍减慢,在一片屋舍之间打量许久,认准一个黑漆木门,上前敲了敲。
三长两短。
过了三个呼吸的时间,木门打开,一张木然的脸露了出来。
络腮胡将一张银票递到那人手中。
那人低头看了一眼后,将木门完全打开。
络腮胡男子回头环视一圈,一撩衣摆走了进去。
进门巴掌大的小院,两步迈过去,就是一道只容一人侧身走过的木质楼梯。
络腮胡提着衣摆,侧着身子跟着引路人上了二楼。
二楼冲着楼梯是一道门,进门就看到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正坐在一张案几前。
案几上左上角并排放着一摞一摞的账本,手边是一把算盘,面前是笔架和墨砚。
这是……账房?
络腮胡神情微怔,犹犹豫豫走过去,坐在那人对面。
那人手中笔如游龙,一只眉毛高高一挑,撩起眼皮飞快瞄了络腮胡一眼,道:“所求何事?”
络腮胡这才在心里悄悄舒了口气,从袖袋中取出折得四四方方一张宣纸,摁在指端轻轻推到那人面前,低声道:“此人名贺忠,原是康安药铺的掌柜。”
那人头眼不抬,边写账本边问,“何仇?”
“世仇!”
那人将手中账本放回最右边一摞,又从相邻的账本中取出一本,翻开,道:“定金五百两,七日后来听消息。事成,付余金五百两。”
络腮胡从袖袋中取出五百两银票,放在那人面前。
那人头也不抬吩咐道:“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