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心里簌簌发抖,强忍着惧意轻声说道:“明日,我会将丧仪花费跟族老们说一下,单靠公中的收成肯定是不够的。缺的银子,先卖皮毛杂货铺和裕丰酒楼,再卖胭脂铺子和粮食铺子……”
常管事刚要说话,被秦姝抬手制止,“害死爹娘的凶手,要么图利益,要么图金钱。这些东西,明面上要落在二叔手里,我们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常管事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连忙恭声应是。
至于娘亲陪嫁铺子和她私产铺子的收入,二叔和二婶,得有多厚的脸皮,才会开口问她要?
更何况,在他们二人眼里,自己手里的财富,跟在他们手里没有什么区别。
想来,二叔也不想让族老他们知道,东府的家底儿究竟有多厚!
常管事离开后,秦姝坐在原处想了许久。
直到刘嬷嬷过来低声要她早点歇息的时候,秦姝僵直的身子才微微一动,道:“奶嬷,我有件事,要拜托奶兄去做。”
刘嬷嬷立刻回道:“佑林就住潼关胡同,昨日他走时说,他在东花园后角门处留了人。小姐有事,直接将信交给那人就行。”
太好了!
还是奶兄可靠!
秦姝道:“那好,我写封信,趁着夜色,奶嬷帮我递出去。”
刘嬷嬷连忙取来了笔墨纸砚。
秦姝想了想,迅速写好一封信,封好交给刘嬷嬷。
刘嬷嬷拿着信,提着灯笼自去送信。
理顺了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春嬷嬷唤了小杏,带着丫头送来了热水,服侍着秦姝洗漱后歇下。
刚歇下没多久,刘嬷嬷在窗外轻轻唤了秦姝一声。
秦姝便知信平安送出去了。
直到外面熄了大烛,秦姝才悄悄进入空间。
空间仍然如往常一样,柔和的光线,静谧的泉水,温软的沙地,还有静静安放在沙地上的两只描金箱子,以及昨日被秦姝收进来的首饰、字画和整块的玉石。
还有昨日朱莉小姐姐送给她的那个“会员礼盒”。
秦姝看着乱糟糟的地面,想着还是要将爹娘屋里的百宝阁架子挪几个进来,好放置这些容易磕碰坏的宝贝。
那个全息投影没有出现,要不是半空中静静悬挂的液晶电子表,秦姝当真以为昨日见到的那个女子是她的幻觉。
她将今日常管事收回的两万六千四百两银子,放在娘亲的那个描金箱子里。
原来公中还有三千两不到的现银,补了被二婶拿走的一千两嫁妆银子,今日又支出去七百三十两,如今还剩一千两多一点。
加上今日常管事收回的四千多两,也才五千多两。
单是两副一等杉木的棺材,就得四五千两银子。
还有撷云坊的金缕衣和陪葬的明器、玉器,零零总总也得两万两。
以及丧仪所用香烛纸钱等物,再加上请二皮匠、风水先生、打造修建墓穴等,也得一万两左右。
爹娘在七日后出殡,之后会在府里守灵一月。
等风水先生选好了坟地,建好墓穴,爹娘才好入土为安。
停灵期间,要请僧道做法事打礁超度亡灵,以及亲朋好友前来祭奠的流水宴席。这期间所有花销,也得几千两银子。
丧仪结束之后,堂兄入了家谱,就得去爹娘坟茔旁边临时搭建的冢宅,为爹娘守孝三年。
三年!
秦姝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前世爹娘去世不过一年多,继兄便与二叔一家搬去了京城。
她热孝中嫁给了刘宝财,还未出孝,刘宝财就想求欢。
被她断然拒绝后,刘宝财就与小桃滚到了一起。
而她自己,被二叔与刘家合谋下毒,终究没能活得过第二个年头。
这一辈子,再也不会了!
收好银票,秦姝拿起那只“会员礼盒”,放在眼前端详:礼盒就是一只硬纸壳,表面粉粉嫩嫩的花色,还有一只看起来又像猫又像兔的头像。
哦对,那个朱莉,管这个礼盒叫做“盲盒”。
秦姝用指甲划开“盲盒”中间的那条细缝,将盒子打开。
最上面是一个圆形带八个棱角的镀金铁牌,金色铁牌上画着一枚金色多棱宝石。
想来这宝石,就代表着朱莉小姐姐口中的“黄金会员”。
还有一张非纸非金的卡牌。
这种卡牌,秦姝在异世界宋媛小姐姐那里看到过,好像各种会员卡、银行卡都是这种卡牌。
此外,还有一张写满字的纸。
纸上的字是横着写的,秦姝多数不认识。
纸张里夹着两张用黄表纸和朱砂画过的符纸。
秦姝不知符纸有何用,猜测那张看不懂的纸上,应该就是这两张符纸的使用说明。
她拿起其中一张符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