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声嘀咕什么,见她看去,明显不自在移开了视线。
“村里的人爱最喜欢嚼舌根,说三道四,他们指定会在背后,编排议论老大。”
文素素淡然道:“无妨。”
既然站出来做事,风言风语,对她的审视,挑剔,鄙夷,不屑,看低,诸如种种,是她早就考虑到的问题。
他们如何看,都撼动影响不到她。
除非她没了用处。
许梨花想到她们几人本来就出生低贱,这些天也有人向她打听文素素,言语间门不乏酸气冲天。
还有人妄图想将自己家中的小娘子,送到殷知晦身边,换取富贵权势。
许梨花骂了一回,后来就不管了。殷知晦身边的小厮厉害得很,他们的痴心妄想,刚冒出头就被掐灭了。
“这下雨天黑得真是快,老大晚上要吃甚?小的去问问护卫可有从城里送吃食来,要是没送,晚上去买只鸡,用笋煨鸡汤可好?”
文素素说好,“去吧,问问谁家有咸肉,买些咸肉加进去炖,再用香油拌份马兰头。”
许梨花哎了一声,忙叫上何三贵一起前去买鸡买咸肉。田间门的马兰头,下过雨之后,新鲜嫩得很,细细切碎,略微加几滴香油进去拌一拌,吃起来满口香甜。
瘦猴子在小杌子上坐下,担忧地道:“老大,你大哥大嫂他们,小的估计是受了人指使。背后之人的打算,小的猜不出来,老大如何看?”
文素素道:“你猜得对,他们肯定是受了人蛊惑利诱。给几个大钱,他们就能被指挥得团团转了。曹氏说什么考中功名,官媒,应当是许了功名利禄,攀上一门富贵的亲事,正妻,妾室,甚至典出去,对他们来说,都是天大的好处。他们岂能不晕了头,命都不要往前冲。”
瘦猴子顿时怒了,摩拳擦掌道:“恁地可恶,先前小的下手轻了!要是再来,小的定要将他打断腿!”
文素素道:“他们成不了气候。”
对方也只是想要借文展功来恶心她,最好能败坏她的名声。要真对付她,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彻底。
她的身份低到尘埃里,有好有坏。
坏处是谁都可以踩她一脚,好处是她不受约束禁锢。
文展功眼高手低,又蠢又坏,文素素从不费心思在蠢货身上。
先前已经警告过他,不算不教而诛,他再来,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文素素更不怕对方还会有后招,不出招才找不出破绽,出招她就不怕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文展功自己送上门找死,那是他应有的结局。
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海税的事要紧。春蚕收成之后,夏蚕已经在孵化,在秋蚕收成时,要赶着将江南道的蚕桑都清理一遍,事情缠身,她的身体一直没养回来,没那么多精力去对付一个小跳蚤。
文素素凝望着暗沉的天,雨丝纷飞,草木上水珠滚动,青瓦上的水滴滴答答,落进了沟渠里。
到处湿哒哒,污泥遍地。
没一会,许梨花与何三贵一起空着手回来了,瘦猴子惊讶地道:“村里来了黄鼠狼,将鸡都吃完了?”
何三贵横了他一眼,上前道:“老大,王爷来了。”
文素素望了望天色,撑着椅子扶手起了身,“七少爷可有一道前来?”
何三贵道:“只有王爷前来,小的遇到了青书,青书让小的来通传一声。”
院子空处搭着雨棚,雨棚下放着八仙桌,长条凳。院子西侧角落,种着菜蔬,西侧是一颗杏树,杏树边是茅厕,柴房,喂养牲畜的泥墙土屋。
青书这个通传......
文素素难得笑了下,对从东厢闪出来的喜雨道:“喜雨,这个通传,迎接王爷,可有什么讲究?”
喜雨笑咪咪道:“娘子出去迎一迎就是。王爷亲临牛头村,随和亲民,要是太过隆重,反倒会生份了。”
真是会说话,瘦猴子许梨花两人也爱说个不停,比起喜雨就差太远了。
文素素道:“去拿木屐斗笠来,我出去迎一迎。”
许梨花提着木屐,何三贵捧来了斗笠蓑衣,文素素穿戴好走了出去,一群护卫骑在马上,拥簇着一架马车到了大榕树下。
马车宽敞豪华,到了大榕树处,村道变得狭窄,无法再前行。
马车停下,护卫拦住了看热闹的村民,穿着月白锦衫,头戴金冠的齐重渊从马车上下来,青书垫着脚尖撑起大伞,挡在他头顶。琴音半蹲着,忙着整理他的衣衫下摆。
文素素上前见礼,齐重渊仔仔细细打量着她,伸手来扶:“文娘子快快起来。”
文素素借着起身,不动声色收回了手。
齐重渊将文素素从上到下,再细细看了一遍,关切地道:“文娘子黑了些,也瘦了许多。这些时日,文娘子真是辛苦了。阿愚去了松江府,他要忙些时日才会回来,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