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州目光动了动, 带上了些许深思。
他试探着问：“人类怎么不好了？”
系统沉默了很久，固执的说：‘人类不好。’
‘他们伤害……地球，伤害同类, 也会伤害你。’
“小九。”陆砚州思忖着开口, “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 有好有坏，并不能单纯用好或者坏来定义。”
“你看到了人类对地球的伤害，但一定会有人, 尝试着为保护地球做些什么, 对吗？”
陆砚州本打算好好和系统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但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系统的回答, 以为它又听到不喜欢的话在装死。
正想略过这件事, 却听系统有些害羞的声音：‘你、你叫我什么？’
陆砚州一愣, 失笑：“小九啊, 你不是拯救地球系统009吗，我叫你小九有什么问题。”
系统支支吾吾：‘你，你之前不是叫我统子吗？’
“那你喜欢我叫你统子还是小九？”陆砚州问。
系统又沉默了一会儿, 才轻声说：‘小九, 我喜欢你叫我小九。’
陆砚州这么叫它的时候, 它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痒痒的, 又暖暖的，很奇怪，但很喜欢。
确定系统根本没听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只纠结昵称去了。
陆砚州无奈摇摇头：“那我以后就叫你小九了。”
系统的爱憎非常分明，某种意义上来说, 它就像个心性单纯的小孩，喜欢把好和坏明确的区分开。
对成人来说，这并不是件好事。
但它只是个系统。
陆砚州不想教会它复杂。
若无其事的略过这件事，陆砚州抬头望向天空，微微笑了笑：“今天阳光真好。”
下一秒，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就多了几片白云。
陆砚州：“？”
他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趁着热度，打算直播巩固一下人气。
刚好他的支线任务3没有完成，还可以顺便做一下任务，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神秘的变异生物。
准备好以后，陆砚州让系统开启传送，出现在海边。
熟悉的海浪、沙滩，和身后的树林。
陆砚州眺望海平面，打开了直播间。
一瞬的卡顿之后，无数弹幕重重叠叠，飞速的划过，几乎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陆砚州动态视力出众，才勉强看到几条弹幕。
【陆砚州，我向骂过你道歉】
【陆砚州，对不起】
【对不起】
除了道歉，屏幕上还不断炸出礼物特效，一层又一层。
还好平台有禁止遮挡人像的功能，不至于让观众看不清陆砚州的脸。
“我接受你们的道歉。”陆砚州神情平静，被骂时他不愤怒，被夸时也不得意，“你们不用送礼物了，我人在荒星，就算送我礼物，我也无处可花。”
弹幕顿时更激烈了。
【好温柔，更愧疚了】
【呜呜，我真是个罪人啊】
【你人虽然在荒星，但你可以上星网啊，星网上能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就乐意送礼物，你别管我】
见状，陆砚州轻轻叹口气：“我还想邀请你们看看荒星的大海呢。”
似乎阳光都在偏爱他，像是给他开了一层滤镜，几粒光点在白发上闪烁，他眉目低垂，与身后波光粼粼的海面相映生辉。
直播间里的观众倒吸一口凉气。
【好、好漂亮】
【陆哥，好像在发光】
温柔的、自带光辉的、美丽的，就像古地球时的油画一般，有种直击人心的冲击感。
他们表现夸张，陆砚州不以为意，将这当成星际人的语言特色。
他将镜头对准了海面，缓缓开口：“大家都知道，我流落荒星，无意间看到了古地球时期的资料……”
“看着这片大海，我想起一个故事。”
一开始，还有些观众失望陆砚州的脸不再入境，随着他温柔的声音，所有人都沉浸到故事中去了。
“在东方联盟以前，东方的一个大国里，有个名叫魏征的大官……”
有老粉提问：【是上次苏东坡那个大官的国家吗？】
“是，也不是。”陆砚州想了想，“他们是一个国家的不同时期。”
陆砚州把魏征斩泾河龙王的故事稍微改了改，讲给这些星际人听。
他说，龙是掌管下雨的神兽。
他说，所有水域都由龙掌管，最大的东海之下，一个东海龙宫，里面就住着东海龙王。
他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因为龙王没有按时按量下雨，提剑杀掉了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