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风的话音落下数息后,一个穿着一身黑袍,满头白发的老者缓缓起身,他先是对着大殿正前方的高台上拱了拱手,然后又向大殿内所有人拱了拱手,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宗主,各位同门,荣某不才,斯窃以为我们应该先礼后兵,如果能把那白发魔君招到我们宗门内最好,如果不能也不要再去得罪他,至于报仇还是以后再说吧。当下我们最迫切的事情便是休养生息。”
这位荣姓长老的话音刚落下,先前巨剑门那五星丹师木长老“腾”地一下又站了起来,他直接冲荣姓长老问道:“以荣师兄的意思,我们宗门内这些长老和弟子就都白死了?此仇就这样算了?那干脆宗门趁早解散得了,不然,在木某看来,我巨剑门迟早不保。”
先前曾出言的廖姓长老立即抓住机会反问道:“以木长老你的意思,我等都应该去报仇,然后被白发魔君杀死,最好只剩你一人活着?”
木长老顿时大怒,他指着廖姓长老的鼻子大骂道:“姓廖的,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木某人何时说过这番话了?你还把宗主放在眼里不?”
廖姓长老立即反驳道:“姓木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你那话里的意思,在坐的哪个听不出来?我们虽然不想与你为敌,但也不能说我们都怕了你吧?”
司徒风见两人之间的火气越来越盛,他加重了语气说道:“木长老,廖长老,本宗倒是想问问您二位心中还有我这个宗主的存在吗?你们莫非想要覆宗?”
廖姓长老和木姓长老同时心中一凛,后背有丝丝冷汗冒出,他们对着大殿中央高台上的司徒风躬身一礼,齐声道:“我们不敢!”
司徒风眼睛眯了眯,对两人摆了摆手说道:“本宗今天召集你们是想听听你们各位的看法,但绝不是看你们之间意气之争的,更不是向看你们解决个人恩怨的。”
司徒风说完再不看两人,转而对着大殿内其他人问道:“不知其他人还有没有什么看法?”
他说完还特地看了看自己左右,只见左右两边各坐着的三位副宗主只管眼观鼻鼻观心,对一切仿若未觉,司徒风在心中暗骂一句,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这小半个时辰里又陆续有多位长老和执事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们倒是再没有像先前那样争吵起来,不少人的看法也很中肯。
比如有一位斗战堂的长老就提到:“如果继续与那白发魔君死磕,即使把他杀死了,我宗门内恐怕也还要损失很大一批长老和弟子,那我巨剑门的实力会再下降一大截,到那时候,我巨剑门基本上沦为二流,甚至三流势力了,如此这般的话,我们如何与其他宗门抗衡,又如何应对来自幻刀门的威胁??”
那长老还说道:“大家别忘了,郦旸城原本还是我巨剑门的城池,如今可是掌控在幻刀门手中,他们可是还控制着城中通往我们这里的传送阵的。至于大阳城,本就离我们黑龙岭较远,离西域幻刀门较近,不如我们静观其变看看它幻刀门会如何做。最好我们能够与那白发魔君修好,让他与幻刀门死磕去,如此我巨剑门还能看一场好戏,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宗门长老和弟子的仇,早晚都能报,何必急于一时,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这斗战堂的长老说完还看了看先前争得面红耳赤的廖姓长老和木姓长老。
又过了半炷香,司徒风见自己无论如何其他那些长老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心中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很气愤又很无奈,但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司徒风不咸不淡地说道:“刚才很多同门师兄弟姐妹都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其他没有参与的师兄弟姐妹想来也都有各自的想法和意见。总体来看,大家表达了三种不同看法,一种主张复仇,另一种主张拉拢交好,还有一种主张先礼后兵,借力打力。下面我们将就此进行无记名表决,各位将会拿到一枚空白玉简,请大家将各自的看法用神识烙印在玉简上,我们将现场统计结果。”
司徒风的话音刚落下,他身后一人向前走了几步,随手一挥,数十枚玉简如同流矢一般再次射向坐在那里的各位长老和执事。
长老和执事们纷纷施展手段将飞向自己的玉简摄取,然后将其贴在自己的脑门子上,神识探入其中开始烙印起来。
半刻钟后,长老和执事们纷纷烙印完成,他操控着玉简悬浮在眼前,然后屈指一弹,一道劲风轰在玉简尾部,玉简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向着司徒风激射而去。
司徒风轻轻挥了挥手,那些玉简便纷纷在他眼前停住了,然后一根根纷纷落在他身前的案几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直到最后一枚玉简落下,一共五十根。
司徒风对着一根根玉简轻轻叩击了几次,那些玉简一根根纷纷悬浮在空中,其中的内容一一展现在大殿内的空中,很快所有人的看法都被统计出来了,结果除了两个完全弃权的长老和执事外,剩下48人分成了三种看法,部分主张复仇,部分主张交好,还有一部分主张先礼后兵,借刀杀人。
其中主张复仇的人数最少,主张交好的人数次之,主张先礼后兵,借刀杀人的最多,达到二十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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