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反复确认了一遍,觉得自己的儿子天宇不像是撒谎,相信了大半。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可能有人谋杀了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赵凌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这么多年来,已经从未感受到威胁的他,此刻深深地感受到了恶意。
这也是天师的直觉。
“无论你是谁,我都会让你求死不能!”
“爹爹,快救我啊——”
赵天宇感受到了能量在消失,他的大脑也越来越迟钝,就像被打了麻醉一样,忍不住惊恐地呼号起来。
“别急!”赵天宇拿出一只布偶和一支针筒,用针筒在赵天宇尸体的眉心抽了血,分别滴入布偶的眉心和双眼。
看着血液渐渐渗入,赵凌云又拿出一枚巴掌大的镜子对着赵天宇一照,他的鬼体变成了血红色,“进去!”
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样,赵天宇惊呼大喊,“爹爹,不要,我不要,求求你了。”他说着返身扑向自己的身体。
“蠢货!”赵凌云摇摇头,一转镜子,赵天宇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一样,随着镜光倒退着没入了布偶当中。
布偶就像活过来一般,咧开嘴嘿嘿笑了一声,漆黑的眼珠子散发着猩红色,眨了眨眼,
“告诉爹,你睡觉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
“屁股疼!”布偶指了指自己的左边屁股,“打针,打针!”
“我知道了!”
布偶眼珠子一转,头颅抬起看着赵凌云,“和我一起摇摆吧,宝贝!”
声音刺耳尖利。
他的四肢不自觉地扭曲舞动起来,声音中充满了魔性的蛊惑。
赵凌云叹了口气,“天宇抱歉,把你教养成这样。”随手将其扔进了垃圾桶,布偶挣扎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爸爸总有一天会接你回来。在这之前,你还是积攒生命吧,否则爸爸也无能为力。”
赵凌云将镜子收起,走到床前掀开被子,果然在他左边屁股上发现了打针的红点,但是红点不止一个。
赵凌云皱了皱眉,盖上被子,用白手绢擦了擦手,然后转过身打开了门。
门前聚集着院长、医生等重要人物。
“我儿子是被人杀害的!”
没人敢质疑,就连最权威的医生都闭嘴。院长亲自指挥,各科骨干医生停下手中的活儿,无论你做什么,都要放下。
他们被聚集在一起,被要求查清赵天宇的死因。
重症监护室当晚的医生和护士夏无春被看押起来等候审讯。
赵凌云并没有再参与其中,他相信他们不敢糊弄自己,没人能承担得了自己的怒火。
留下一名手下主持大局,他打电话给张卫弘,“我是赵天宇的父亲赵凌云。也是一名天师,我要见见你,因为他死了。黄泉酒吧,不见不散。”
赵凌云转动着手中的白玉把玩补充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的天师,在华景,如果你不想跟着死的话,可以不见我。”
也就在深夜,守夜人贾茂也接到来自赵凌云的电话,让他到黄泉酒吧见面。
“祸事了!”
赵凌云什么都没说,但贾茂知道事情绝对不小,只是他从未想过居然那么大。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被从梦中惊醒。
南宫红叶梦见赵凌云杀来,杀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并且冲着自己狞笑。她惊醒过来还有点喘不过气,直到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是梦,忍不住松口气。
但想到自己杀了赵天宇,如同一块大石压在她心,沉甸甸的。
将女儿的手拿掉下了床,女儿并没有回去,就在她身边睡着,月光如水,照在她熟睡的脸上,如同小时候一样。
南宫红叶到了客厅,喝了一点冷茶让自己冷静。
除了噩梦还梦见了爷爷。
“明天就去见王明!”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南宫红叶一边踱着步,一边回想着记忆,“爷爷还交代了我什么?在他回来之后,我该干什么?”
南宫红叶突然停住脚步,冲进杂物室开始翻找,“我的日记本呢?”
写日记也是爷爷督促她写的,记录每天的生活琐事,记录一些家里东西的账本,直到爷爷死后,她为生存疲于奔命,将日记本扔到了杂物间,差点还卖了它们,若不是还想留着最后的念想。
最终在一捆书中间找到了日记本。
一本很厚很大的日记本,牛皮封面,有锁扣,16开大概四百多页。
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南宫红叶拿着到了书房,在台灯下打开,一股霉味儿扑鼻而来。
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字迹有的已经晕染。
“难怪之前看不懂,”南宫红叶微微叹气,她也曾看过,压根儿看不懂,感觉自己小时候乱写一通,要么无聊透顶的流水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