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沟再一次遭到了火劫,这次烈焰吞噬掉的是当地百姓的房屋,火苗从房屋每一处缝隙中钻了出来,浓烟遮天蔽日三日都未消散。
与此同时艾托林派遣所有骑兵扩大搜索范围,寻找那些该死的义勇军的踪迹,整个乌苏里江东岸所有俄国哨卡、军营全都出动,满世界的寻找那些偷袭者。
毕竟俄国人在这片土地也经营了七年时间,对于交通要道、桥梁、险要的山口都有兵力驻守,这张大网虽然稀疏但是已经成形。
十天的时间,艾托林的士兵曾经三次捕捉到那些敌人的影踪,但是很可惜这些狡猾的中国人根本不和他们纠缠,只是短暂的冲突一阵之后马上脱离战斗逃入原始森林。
艾托林都快气疯了,每次主力部队赶到之后留下的只不过是几具俄军尸体还有一地狼藉,那些义勇军什么线索都没给他们留下。
望着层层叠叠的远山密林,艾托林不敢深入他知道这些人一定有当地的猎户帮助,所以才敢深入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他可不敢如此的冒险。
心中窝火的俄军开始向无辜的百姓发起报复,大量的百姓被屠杀,被俘获成努力,一座座村庄被大火付之一炬,这下远东遗民和俄国统治者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了。
随后的半个月内,乌苏里江东岸接连发生了十多起袭击落单俄军的暴力事件,等到最后几天甚至出现一个班一个排的俄军被义勇军所伏击,伤亡过半的激烈冲突。
整个远东地区上演了冲突、镇压、然后再冲突、再镇压的无解循环,1868年的秋天,远东俄军彻底被这一场人民战争所包围了。
就在艾托林怒不可遏想要扩大战役之时,远东第一场暴雪不期而遇,气温骤降至零下二十多度,恶劣天气终于让双方暂时选择了停战。
大清,吉林省,宁古塔将军府内,满清宁古塔将军珲春正愁容满面的坐在冬暖房内,面前的圆桌上摆着四样小菜,中间温了一壶酒,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珲春眉头紧锁已经好半天都没有动筷子了。
桌子的一旁摆放着他的上司黑龙江将军特普欣的一封信,那里面措辞强硬口气非常不善,特普欣要他在整个冬天封闭乌苏里江上所有关隘,禁止对岸的清国遗民出入,更不许做任何的生意。
这不是乱命吗?乌苏里江两岸同气连枝都是一个祖宗,千百年来通婚、通商、说一样的语言,怎么就能割断呢。可是他知道特普钦也有苦衷,因为对面的老毛子季亚琴科已经连续发文六次,每次都比每次措辞强硬。
三道沟之战已经震动了整个关外,现在乌苏里江西面的百姓已经轰动了,他们不敢相信凶残的老毛子居然被一口气干掉了一千多人,可是对岸偷偷跑回来的乡亲们都证实了这一点,甚至还有少部分三道沟的百姓来这里避难,他们可都是参加过公审大会的亲历者。
谣言得到验证,整个民间都沸腾了,这群老毛子自打康熙年间就不是东西,关外的百姓谁没遭受过祸害?现在有义勇军给大家伙出气,所有人兴奋的扯着脖子嚷嚷,十里八乡的酒水销量突然翻了一倍还多。
珲春开始也很兴奋,七年前割地赔款对于他们来说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耻辱,朝廷软弱但是关外的汉子们可不怂,那时候关外各地驻军将军曾经联名上书恳求朝廷不要割地,哪怕多赔钱也不能割祖宗的地啊!
但是没法子,那时候北京城都让洋人给占了,咸丰驾崩新君还小,朝廷实在是没法子,这口恶气只能含着血往下咽。
现在有人替大家伙出了一口恶气,珲春嘴里不说什么但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是乐也就那么一会的功夫,紧接着麻烦就来了。
季亚琴科给黑龙江将军特普欣连续行文,字里行间一口咬定是清国暗中支持了远东叛乱行为,是清国组织了那些武装分子,更是清国策划了整场行动。
俄国保持武力解决的权力,现在已经把三道沟惨案发往莫斯科和北京,他们要把这件事国际化,扩大化。
外交公文内居然狂妄的威胁大清,如果清国不立刻停止这些阴谋和叛乱,那么远东的三万哥萨克就要进入战争状态,他们还要从贝加尔湖一带抽调五万精锐,甚至还要向高加索地区抽调兵力,他们要组建十万哥萨克大军全面想清国开战,要一直打到山海关下。
狂妄啊!简直狂妄的没边了,特普欣和珲春一样愤怒,那一刻他们真想调动关外所有的兵力和老毛子干,跟他们决战,把他们打出白山黑水,恢复康熙爷当年划定的边界。
可是这仗真的能打吗?冷静下来之后,两人陷入了深思。
朝廷已经连着十多年没有足额发放军饷了,什么原因大家伙都理解,南方闹长毛呗,朝廷没钱关外的满人也得体谅一下,日子苦一点也就苦一点了。
但是军队不是老百姓过日子,生活中吃穿用度可以能省就省,没肉吃了咱们吃咸菜,钱少了就不买新衣裳了,能凑活就凑合一下,那么武器弹药能凑活?
老毛子用什么洋枪?关外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