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号十点钟方向……目标三号炮台……高爆弹药三连射……”
“一点钟方向……目标敌人升帆的战舰……两连射……”
“目标达喀尔军营……目标仆从军营地……目标军械库……”
“目标达喀尔总督府……开火!开火!开火!”
致远号已经打疯了,项英和林震两名指挥官,抛弃了一切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一边倒的轰炸中,两人心中按耐不住狂喜,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达喀尔的防守力量居然如此的懈怠。
轰炸已经持续了十五分钟,两座炮台燃起熊熊大火,港口防波堤内三艘战舰四艘商船已经被大火吞没,海港内到处都是水手跳水的声音和惨烈的哀嚎。
整个城市一片混乱火光中人影霍霍,嘈杂的吵闹声直冲天际。
紧接着致远号的火炮开始延伸向城区射击,这时候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人权国际法的干预,只要是地图上的军事目标,我管你有没有平民居住,大炮先炸一轮。
有枣没枣打三竿!
幸运之神永远是眷顾勇士的,当致远号抛弃所有的羁绊,放开手脚大战一场之时,致远号的运气又回来了。
轰轰轰……三声连续的炮声如同闷雷,紧接着达喀尔军械库燃起了三团火光,三分钟后弹药库开始殉爆了。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达喀尔的民众吓得趴在了地上,远方军械库方向腾起了一团蘑菇云,黑色的云团中明亮闪烁的光芒,大地剧烈震动起来。
爆炸气浪把颗粒般的杂物冲上天空,当动能耗尽之后一场石子雨噼哩拍啦的往下掉。所有黑人都趴在地上向各种不知名的神灵祈祷,他们哪里见过这样大规模的爆炸。
远超过天地之威的爆炸,根本就不是原始人能够理解的存在。
到处都是哭声,喊声,人们无助的四下狂奔,现在能想到往城外逃命的人都算是有定力的人了,更多人是纯粹懵了头。
“呜呜呜……一定是英国人,绝对是英国人!我的上帝啊!您为什么这么惩罚我,我明年就熬够资格可以回巴黎去了……为什么战争在我的任期出现!”
总督穿着睡衣抱着他最珍贵的财宝箱哭的象个孩子,在忠诚的侍卫保护下向着城外逃了出去。
“该死的英国佬,我诅咒你们下地狱!”总督一边跑一边骂,很快一群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总督逃跑是达喀尔溃败的另一个关键因素,在他离开庄园的五分钟后,一名上尉就骑着快马冲了进来“总督阁下!总督阁下……塞西尔准将在军械库内失踪……准将已经联系不上了,请您出面整顿军队……”
喊声戛然而止,因为上尉看见的是整个庄园逃窜的黑奴,这些野蛮人抱着各种财物正四散奔逃,上尉意识到总督已经率先逃走了。
“哦上帝啊,这是什么该死的战争?所有的指挥官全都找不到了,这仗还让我们怎么打!”
达喀尔有小三千的法国陆军,相当于一个师的兵力,师长塞西尔准将是达喀尔的武官之首,而总督自然就是文官之首了。
但是很可惜的是,准将的家住的距离军械库实在是太近,而且刚刚的爆炸威力又太大,准将在第一时间就失去了联系,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了。
如果这时候,总督能够策马出现在军队面前,用他的声望强行接管指挥权,那么法国人还有翻盘的可能,但是总督这一逃跑,彻底让法军和仆从军陷入以连排为单位的混战之中。
“赶紧去扑灭军械库的大火,小心连锁爆炸……”
“快快快,去保护总督府的仓库,今年的税收不能被敌人抢走……”
“向海港出发,立刻上炮台向敌人开炮……”
“镇压暴乱,让这些黑鬼不要逃,不许抢劫、偷盗……”
当基层军官如苍蝇一样开始到处乱撞,混乱自然愈演愈烈,两支连队因为不同的任务命令而再狭窄的街道上撞在一起,四散的黑人还有平民不顾一切的冲乱了军队的阵型。
很多连排长跑着跑着回头一看士兵居然丢了一大半;很多士兵晕头转向的喊了半天,回头发现军官早就没有了影子。
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达喀尔已经为自己挖出了一个大大的墓穴。
“轰炸、轰炸、轰炸……这次回国,我们准备了六千发高爆炮弹,一千发,两百枚鱼雷,小口径弹药数不胜数……”
“敞开了炸,把这座城市炸成火海!陆战队的兄弟们,我们用炮火给你们开路了,你们一路走好……”
林震嘶吼着拉响了主炮的发射绳,轰的一声巨响,达喀尔的工业区也遭到了火炮轰炸,一座棉花加工厂成为了目标,数百吨的棉花被点燃黑烟冲天而起。
到现在为止轰炸已经持续了二十分钟,四座炮台已经有三座无法战斗了,最后一座炮台终于开始了反击。
轰轰轰……一连串滑膛炮特有的沉闷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