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和小时候他的三个叔叔在他的身上动的手脚相比,巴扎施加到他身上的手段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巫而已,算不得什么。
那些皮肉之苦,根本不值一提。
身上的伤越痛,他对若水的思念就越强,倪雾自己也觉得非常奇怪。
心中有了的思念,加在身上的痛仿佛与他无关了。
本以为思念若水是抵御身体痛苦的法宝,可近些天来,倪雾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用思念去抵御疼痛,身上的确不怎么疼了,可这相思之苦,相思之痛,却深深地痛在心中!
最苦莫过相思苦!最痛莫过相思痛!
他曾试图忘掉若水,去想一下以前的辉煌、仇恨、失落、孤独……可到最后才发现,他内心深处最深刻最美好的回忆全都是和若水在一起的时光。
陪她看日出日落,陪她去花间戏蝶,陪她品美味佳肴,陪她饮蜂蜜琼浆……
和若水在一起的日子,他只是倪雾,绝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幽灵门门主。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他是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我呢?
我是无言独锁囚房,只能见月光如霜,残阳如血!
倪雾啊,倪雾,你还能有多少时日可活?”
如血的日光照在倪雾的眼睛上时,牢门外果然又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巴扎又来了,这次他又会带给自己什么呢?
倪雾冷冷地看向门口。
开锁的声音响起,之后“咣当”一声大响,铁门被大力推开了,一个满面胡茬的大汉带着一身的酒气闯了进来!
他的前衣襟半敞着,湿了好大一片,不知是汗水打透的,还是洒上了酒水。
油腻的衣衫里面是浓密的护心毛,像贴了一大块狗皮一样,难看极了。
巴扎的两只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了虬筋暴起的古铜色胳膊,与他胳膊颜色极不相称的是他血色的脸庞和血色的目光。
从洞口照入的日光落在巴扎的身上,使他那件泛白的黄袍像是浸泡在鲜血之中。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巴扎怒吼道。
倪雾眼皮都没撩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绝不是巴图与巴鲁的忌日!他们才死了一百八十天!”
一声怒吼从巴扎的嘴里传出,他的大脚用力踏向地面,立刻传来轰隆隆的震动。
“今天是巴图、巴鲁的生日!我们兄弟三人本可开怀畅饮,可就是因为你,使我们兄弟阴阳相隔!你可知道两位嫂嫂是多么的悲痛?!他们膝下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怜?!”
倪雾冷笑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有什么可悲伤的?他们若老老实实待在飞云岛,又怎么会丧命在五老峰?谁规定只能他们杀人,却不能被杀?”
巴扎手指倪雾道:“你……好!好!好!就算我的两位兄长学艺不精!不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你总该懂吧?加诸在他们身上的,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倪雾哈哈大笑后道:“连本带利?!我就一条命,就算现在赔给你也还差这一条呢!你怎么连本带利收回?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若想杀我,莫不如直接给我一个痛快,倒也省得我活受罪了!”
巴扎又向前踏了一步,恶狠狠地道:“杀了你?!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就算岛主不吩咐,我也不会轻易杀了你的!
“不让你饱受折磨,如何对得起飞云岛死去的那些亡灵?!如果你忍受不住这些刑罚,干嘛不自己一头撞死?!我们没有人会拦着你的!”
倪雾故意气他道:“自己撞死?!哼!但凡能有一点活下去的可能,我倪雾是不会自寻短见的,活着多好啊!”
巴扎没想到倪雾竟然和他逞起口舌之利,更加恼怒,双拳攥得嘎嘣直响,冷嘲道:“原来你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而已!你每天吃着残羹冷炙,过着猪狗都不如的日子,这种苟延残喘有什么意义?
“别忘了,你可是曾经的天下风云人物,是大名鼎鼎的幽灵门门主!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倪雾突然大笑。
“这段时间我过得很惬意,不用再去想怎样去杀人,尤其是飞云岛的人,也不用再去想怎样才能一统江湖,很轻松啊!有了这闲暇的时光,想点旖旎的往事,幸福得很!”
巴扎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倪雾刺激,须发皆张,眼眶欲裂,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把剔骨短刀,恶狠狠地冲倪雾吼道:“小子,我让你猖狂!今天老子先阉了你,让你成为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这样,就算你能活下去,也活在屈辱与恐惧当中!”
倪雾显然被吓了一跳,可他剑眉一挑后怒喝道:“幽灵门门主可杀不可辱!你若敢用这样的卑鄙手段对付我,我现在就一头撞死!你真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