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平躺在病床上,猛的一眼看见叶子时,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想伸手去拉衣服。
做检查的时候,衣服被撸了上去。
叶子时先是发觉她左边心口往下一点的位置有些奇怪,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白芙伸手的动作不快,虽然极力想遮,却还是让叶子时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愣住,好一会才猛地反应过来,看向白芙,“那是什么伤口?”
白芙咬紧牙关,愤怒的盯着她,语气尖锐:“关你什么事?”
的确不关她事。
叶子时犹豫了一下,却抵不住心中怪异的第六感,又问:“时阿姨和时北辰让你来看看你的状况。”
听说她是奉时夫人的命前来,而且称呼是“时阿姨”,一旁的女医生赶忙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白小姐这个伤,是三年前受的,很严重,是枪伤。当初真是险之又险,几乎是从鬼门关里绕了一圈,命悬一线……”
“闭嘴!”白芙猛的站了起来,怒瞪着那女医生。
在场的几个医生,都立马惊住。
刚才对着时夫人一直柔柔弱弱,细声细气,善良温柔而且虚弱的姑娘,此刻怎么忽然如此凶恶锋利?而且,中气还如此的足,声音比谁都大。
白芙自知失言,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她深吸一口气捂住胸口,脚步晃了一下,又重新跌倒在床畔,捂住脸,“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听到你们说这些。我知道,这个伤疤很丑……”
时夫人刚进来,看见的就是叶子时站着,白芙跌倒在床畔,捂脸哭泣,无人相扶的情景。
她连忙走快两步,上前去将白芙扶起。
“丑?谁敢说那伤疤丑!”时夫人亲手替她理好衣服,锋利的眼神从一旁的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
视线触及那目光,大家都连忙低下头去。
最后,时夫人冷冷地看向叶子时,“芙儿这伤疤就算再怎么不堪,也轮不到那些只会连累他人、伤害他人的人说!”
这话,虽然没对着谁说,可叶子时却明显的感觉到,时夫人这是在指桑骂槐。
她有些狼狈的退后一步,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在时夫人的示意下,医生护士们都快速退了出去。
等周围只剩下了叶子时、白芙和时夫人三人,时夫人再次开口:“子时,我知道,前些日子阿辰又因为你受伤住院了。从小到大,他为你受过的伤数也数不清,你想起来,真不会觉得愧疚吗?”
时夫人毕竟是为人母亲,虽说性格早就练就得十分沉稳,可只要遇上自己儿女的事情,还是免不了有些激动。
“可是芙儿不同!”
“她为了救我和阿辰,险些丢了性命!她对阿辰,是付出,而你,一直都是索取!”
“你为阿辰做过什么?你到底有什么资格阻拦着他。”
时夫人在白芙的话语里,那些明里暗里的示意下,开始慢慢觉得那绑架的事情,也许根本就是叶子时自己设计的。
因为她不想让时北辰去参加生日宴,怕他真的会在生日宴上公布和艾薇薇订婚的喜讯。
所以,才故意策划了这一切!
自导自演!
面对着时夫人一句又一句的指责,她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她指尖轻颤,好半响,才不敢置信地问:“时阿姨,白芙为了救你们差点丢了性命?那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个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枪伤啊!
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白芙帮他们挡枪!
叶子时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放的,都是白通体白皙的肌肤间,那一块突兀而丑陋的伤疤。
那伤疤,很深,就像一个烙印。
烙在白芙自己身上,烙在时夫人的心里,也烙在白芙和时北辰中间。
他们……原来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
时夫人面色冰冷,“是,阿辰居然没跟你说过?若是没有芙儿,我恐怕早在那时,就已经没命了。芙儿对时家,有大恩。她跟你不一样。”
这一回,时夫人是真的气到了。
连一贯多少有些委婉圆润的话语,和贵夫人的气度都已经顾不上。
刚才她一进来,看到白芙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就已经下意识的给叶子时定了罪!
所以,那一段话,字字诛心。
——她跟你不一样。
叶子时脸色苍白,脚步微晃着,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刚刚被打发去拿报告单的时北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