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林绿萼翻身起来, 快速地穿上裙子,扯下衣架上的褙子系在身上,“梁美人犯了什么错?”
莫公公派人给檀欣传话, 皇上与梁美人相聚之后, 不时便情动难耐, 两人折腾了许久, 多次沐浴,直到皇上开始流鼻血,皇上才意识到不对劲。他让莫公公去传太医,但太医还未来, 皇上就体力不支瘫倒在床上了。
太医把脉之后,又检查了殿中的物品, 发现梁美人在殿中点了催情的香料, 还在皇上补身体的药酒里掺了壮阳之物, 甚至梁美人自己也吃了不少药物,她说是为了强身健体, 但实际对她的身体也并无益处。
梁美人损伤龙体兼用香料迷惑圣上, 皇后听闻此事后立刻命人将她拖去暴室拷打,并下令在梁美人将事情交代清楚后, 赐她白绫自尽。
檀欣有些难以启齿,大致挑了几句讲,“梁美人求子心切, 用药物损伤龙体,皇后命她自尽。”
“是她做的吗?本宫真是服了她了!”林绿萼想起前几日梁美人那迫切求子的眼光, 深叹了一声,作孽啊!这事若是其他妃子遇上,她还会猜忌是被人陷害, 但一听闻是梁美人,她几乎确信是梁美人所为。
檀欣点头,“太医说皇上的身体要调养一段时日才能好,月余都不能再行房事。皇上正在气头上,皇后娘娘又在一旁煽风点火。娘娘最好不要掺和这事,梁大人尚有其他子女,应也不会太在意梁美人。”
林绿萼随意地绾上青丝,翘着右脚,扶着云水和檀欣的手,一瘸一拐地就往外蹦,“她年纪小,一时鬼迷心窍,本宫若是眼睁睁地看她死了,也太过于铁石心肠。”
林绿萼站在宫门,命檀欣去传步辇,但想了想,檀欣一来一回要花许多时间,她在这儿等步辇的时候,说不定梁美人已经死了。她焦急地扶着云水,拐着往前走,“不等檀欣了,我们直接去。”
她走出几步,行至听雨阁门前,突然感到左侧一阵风冲向她,云水拉住她后撤一步,杨昭仪冲了出来,险些与林绿萼撞在一起。
杨昭仪见没有撞到贵妃,她也止住了往前的步伐,在暗黄的宫灯下,她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讥笑地盯着林绿萼。她穿戴整齐,身后跟着不少婢女,明显是知道今夜有事发生,正在等待皇后的传唤,“贵妃娘娘,这么急不可耐,是去哪里啊?”
林绿萼哪里有空搭理她,她睨了她一眼,绕开她继续往前。
杨昭仪突然挥手,听雨阁中走出八个宫女,她们拦在贵妃面前,杨昭仪说:“娘娘不会是去为梁美人求情吧?娘娘可真有本事啊,自己不行,就让林相送梁美人入宫,梁美人不行,就让梁美人使手段勾引皇上,多行不义必自毙,娘娘如今的神色落在臣妾眼中,可真是可怜啊。”
林绿萼挺直了脊背,深吸一口气,抬起涂着红蔻的手,指着杨昭仪的脸,“本宫命你让开!”
杨昭仪声音清美,似黄莺轻啼,“臣妾不让开呢?娘娘又能如何?”
林绿萼有些厌烦地说:“你是想在长街上打架吗?本宫将摘芳殿中的宫婢内侍都叫出来陪你打,让你看看是贵妃的奴婢多,还是昭仪的奴婢多!杨静媛,本宫现在没空搭理你。”
杨静媛一下扑过来站在她面前,推了她一下,林绿萼单脚站立,本就不太稳当,若不是云水扶着,她险些摔倒在地。
云水一下来了火气,林绿萼紧紧地抓着云水的手腕,轻轻摇头,你不要轻举妄动。林绿萼知道,杨昭仪惯常心口不一,她突然发作,定是有要事相商,“云水,你且退下,本宫倒要看看,杨昭仪是否想以下犯上,去暴室陪伴梁美人。”
云水盯着杨昭仪,不情不愿地退了两步。
杨昭仪回头怒吼听雨阁的宫婢,“你们退开,免得贵妃说我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她。”
她身后的宫婢低声劝说,“昭仪,皇后娘娘命你去凤栖宫议事,你何苦与贵妃娘娘争执?”“昭仪娘娘,以下犯上可是大罪啊!”
杨昭仪冷哼道:“你们滚开!贵妃教唆梁美人作恶,自身难保,我还怕她吗?”
林绿萼靠着宫墙而站,杨静媛站在她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彼此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芳香。顶上宫灯摇晃,圆月隐进云中。
林绿萼看着杨昭仪故作咬牙切齿的模样,烦躁地吼道:“杨昭仪,你到底想做什么?”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杨昭仪凑在她面前,拉住她的衣袖,鼻息喷在她脸上,面色凶狠,语气却是哀求,“其奈公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绿萼面带苦涩,轻轻摇头,“但我知道,我若不去,她必死无疑,我若去了,她尚有一线生机。”
“林绿萼,你不要让我失望啊!”杨昭仪的眼眶中涌起泪水,“今日贤妃告诉我,她们使计害了梁美人,梁美人求子心切,在寻相关的古书,她们便收买了她身边的婢女,去宫外寻了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