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团剑花挽了过来,楠珺吓得闭上了眼睛。
忽觉头上一松,随后传来发簪掉落的声音,分明感觉到头发散落了下来。她顿觉奇怪,睁眼一看,只见胤禛用短剑将她的一缕发丝挑起扬在空中,手腕一翻,反手向上,发丝落到剑刃上顿时断为两截。
“啊——四爷!您这是做什么?!大清女子不能自行断发啊!”楠珺抓住那已经失去一截的一缕断发惊叫起来,她依稀记得有个皇后就是因为自己剪了头发差点被废最后也未能善终。不过,她更惊惧的是,这乌漆抹黑的,万一他眼神不好使,把她喉咙割到就完了。
胤禛不予理会,上前一步,一个优雅的转身伸手接住从空中掉落的头发,再还剑入鞘,又将那缕头发打了个结随同短剑一起扔进了棺材内。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楠珺也看得呆了,忘了继续惊叫。胤禛踢起脚边的棺盖,只听“啪”的一声,那棺盖便严丝合缝地盖上了。
四爷,您这是在显示您武艺高强么?
她的头发在夜风中凌乱,来到这里两年多了,原本就是长发的她此时已不能用长发及腰来形容,应该是长发及腿了。她捏着那一截很突兀的断发,傻呆呆地看着胤禛又拿起铁锹一锹一锹地重新将那棺材掩盖上,最后还不忘随手拔一些草插进土里,以示“做旧”处理。
楠珺被小小地雷了一下。
胤禛走过来,从地上捡起发簪递给她,昏暗中,楠珺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得那目光肯定有一团火在烧。
“沈楠珺已经死了,可满意了?”
楠珺愣在原地,没有伸手去接过簪子,呆呆地问了一句:“既然沈楠珺已死,那我又是谁?”
黑暗中,两个黑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良久,其中一个身影在慢慢靠近另一个身影,他手执发簪,另一手拢起的她的头发,随意绾了一下再用发簪别住,轻声道:“你是我爱新觉罗胤禛想一辈子绾发的女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每一个字像是重锤敲在了楠珺心上。顿时,一道热痕缓缓划过脸颊。四爷,我不接发簪,是因为我不会绾这么复杂的发型,您怎么这么喜欢见缝插针呢?
幸好她没将这句话说出来,不然,这么好的气氛就会被破坏掉。
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再揽过她的肩头:“走吧,你目前的安生之所只能是我的贝勒府。”
呃,好不过三秒,这又是现原形了么?
本来已经被那句话感动地飘飘然了,这时却被他旧话重提,好不扫兴,她只能跟随着胤禛的步伐走向那匹拴在树丛里的马。
这一次,胤禛没有把她挂上去,而是骑上马后伸手来拉她。
这个,坐前面还是后面,楠珺从衣冠冢一直矛盾到马儿跟前。
坐前面吧,某人肯定会一直搂着她的腰,而且那个坐姿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
坐后面吧,自己没有缰绳可以握,而且她从来没有骑过马,唯一能保持平衡的就是紧紧抱住他,想想胸前那两坨肉一直在某人身上蹭,那耳根子就莫名地烧了起来。
坐后面背对着他?那她只能抱着马屁股,万一那只马儿今天消化不良,一路上光放屁呢?还是不要了……
最后一种可能直接被pass掉,怎么可能嘛?!
胤禛的手一直悬在空中,可下面的人却迟迟不予回应。
“上来。”
胤禛的语气为命令。
楠珺看着马上黑漆漆的一团身影,摇头,还没想好坐姿,太纠结了。
然而,这种事考虑多了也没用,马背上的某人耐心有限,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动作,一个俯身,双手将她抱起来,稳稳地落到他的前面。
策马而行,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如果没有那些烦恼的事,这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而当她回到如意室时,看见小书、小善在门口焦急等待时,心知,此生想过安生的日子似乎不太可能。
他们等的是胤禛。
为了不让真真和璀儿知道高升楼失火真相,她只叫了司晴进来。
“贝勒爷,秀莹身边那丫头跑了。”小书跪在地上,似乎非常自责。
胤禛示意小善将他扶起来,说道:“跑了便跑了,不必惊慌,她可看到你的脸?”
小书摇头:“没有。奴才怕她逃回了八贝勒府。”
“无妨,即便胤禩猜测是我们绑架了秀莹,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到这里来要人,他没有证据。若他来要人,等于承认他与秀莹之间的关系,他如此聪明,断不会这样做。”胤禛分析着,又对小善道,“这几日那边盯紧一些,胤禩不会坐以待毙。”
小善:“嗻。”
胤禛起身,小善又追问了一句:“贝勒爷,您今夜在何处安寝?”
他的脚步顿住,回过头来看着楠珺。
楠珺:“……”
看我做什么?心里三个惊叹号外加三个问号。
胤禛的目光越来越深邃,好像一个黑洞快要将她吸进去了似的,楠珺冷不防打了一个冷噤,呃,他不会想在这里睡觉吧?
虽然,今日在衣冠冢前一番表白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但前脚表白,后脚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