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不解,“难道凡人界中,还没知道天命之人身上能力的特异之处,仍将他们视为祸端?”
“可能吧!”黑天若有所思,想了想道。
“神界、仙界之人多是自命清高之辈,凡人界在他们眼中等若无物,界中的凡人与圈养的家畜有何区别,哪会将如此重要消息知会他们。”
“再者,天命之人的异处,在仙界中并未广为流传,只是那心怀叵测的几个大势力极少数核心高层才知。”
“而且,凡人界受神战撕裂的伤痛尤存,对神界、仙界、冥界等外来之人,敌意极重,梅正道的表现就可见一般,这自闭的态度,更难与外界交流了,不知也属正常。”
“好了,再扯就没完了,先把主上交代的事办了,我俩的角色照旧吧!”
黑天盯着躺在地上的梅道佳向白夜示意。
“又是我唱黑脸,大哥,能不能换换,老是同一个调调,很腻的!”白夜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行,那今天你来白的!”
“算了,还是你来吧!”
看着大哥如释重负的表情,白夜连忙应承,我也就随口说说,黑头黑脸吓人多简单,唱白脸那费事活就算了。
计议定,白夜打了个响指,躺在地上的梅道佳抽搐式的抖了一下,像似灵魂归体了。
摆大字的梅道佳,翻了个侧身,用手划拉,像似要把什么东西拉到身边,然后一脚跨住,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道。
“妹子,我说你别跑啊,大家挨近点才暖和!”
黑天、白夜两兄弟哭笑不得,这他酿的是哪一出啊,天命之人能力奇特,难道性格也怪异?房梁上火了都不着急,还忙里偷闲做春梦泡马子!
看着梅道佳那色眯眯的嘴脸,白夜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丑态来,连忙咳嗽一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梅道佳。
梅道佳撑起身子,睡眼朦胧的打了哈欠,怒色满脸的呵斥道。
“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眼见着就要脱裤子了,居然把胖爷我吵醒了,你不知道扰人美梦,如同杀人父母嘛!”
话落,他睁开眼打量四周环境,是左府别院,酿的,完球了!
黑白两个凶煞就矗立在眼前,师傅、许卓、当阳三雄、左府一干人等都没了踪影,就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硬刚,算了,胖爷我是斯文人!
讲道理,说我是路过的,鬼才信!
武,打不过,文,又不通,跑路吧!
梅道佳强压心中惧意,咽了口唾沫,定定了神,举起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神情故作惬意的开口念道。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别院晚睡足,夜色已迟迟。”
“啧啧!”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沉思道:“这时辰不早,又到了吃宵夜的好季节,动作若不快点,烧烤摊收了,怕要吃个寂寞了!”
说完,他麻利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没事人一般转身就向别院外走去,将黑天白夜两人视若无物。
黑天白夜二人一脸的懵懂,这他酿的又是啥子骚操作?
梅道佳左手伸向前方,动作敏捷,步伐轻快,眼睛直勾勾地盯别院的院门外,心中暗自祈祷,那道透明的墙最好消失了,撞个鼻青脸肿还是轻的,要是撞个内分泌失调,下半辈子就惨了。
他还有闲心担心下半辈子,黑天白夜哪会如此轻易就让他走脱。
眼见将将就要踏上别院门槛,梅道佳心里高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身后忽然传来阴测测的话语声。
“小兄弟,大家伙相识一场,吃宵夜也不叫上我们,太不够意思了吧!”
阴测测的语气伴着冰冷的气息,吹在梅道佳的脖子上,冷嗖嗖的,吓得他寒毛直竖,两脚一软,扑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小鸡啄米似地不停地磕着头,语气委屈的为自己辨白道。
“好汉饶命,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一家六口嗷嗷待哺,都靠我卖苦力养活。”
“时道艰难,银钱难挣,全家饱一顿饿一顿,小人也是为了他们着想,眼红左府的千两白银。”
“一时猪油蒙了心,才跟着许卓他们来的,若是平时,我哪敢跟好汉作对啊!”
“望好汉念在我,为家人生活着想的一片赤胆忠心,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回吧!”
娘、幼子、你,加起来才三口,一家六口从何而来,还赤胆忠心,前言不搭后语的,都是些什么歪词。
白夜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出言调侃道:“话还没说两句,他就怕得五体投地,大哥,就这胆子只有跳蚤大的怂包,能把老牛给踢了?”
梅道佳跪在那,额头虔诚地贴着地,耳朵却竖起,留心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他听到白夜如是说,心里安慰自己,胖爷这不叫怂,这叫明哲保身,没听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跟你这只会动武的大老粗我说不上。
老鼠的胆子才只有跳蚤大,再说你也不能凭白污陷人啊,胖爷我向来是以德服人,哪里踢过你兄弟老牛了。
“小兄弟,起来吧,看看我是谁?”说着,黑天摘下了脸上的青铜面具。
梅道佳抬头一看,惊得合不拢嘴